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离,压低声音道:“你难道想要像你父皇一样,色令智昏吗?你可不要忘了你父皇的前车之鉴。”
“母妃此言差矣!”沈离低声道:“父皇本就昏聩,与谢贵妃半分干系都没有。”
“你!”德妃气竭,懒得再和沈离多费口舌,直接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一点,断不能再让安宁留在衔云院。”
沈离温声道:“雪棠是儿臣的妹妹,她年少失沽,正是需要庇护的时候,儿臣需得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儿臣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还望母妃也把握好分寸,不要把手伸到雪棠身上。”
“你!”德妃瞪大眼睛盯着沈离,实在想不到这会是她最端方识礼的儿子说出来的话。
沈离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便不再多言,拱手向德妃作了个揖,提步退出花厅。
撕扯衣裳的裂帛声,杨大令人作呕的笑容,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雪棠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呓语,终是抵挡不住噩梦的侵蚀,倏得睁开眼睛。
案几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晕,那光晕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屋内的大多数地方都浸在黑暗中。雪棠心有余悸,唯恐黑暗中藏匿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身体都紧绷成一根弦。
她坐起身,张口唤了一声凝枝,并没有人回应。她只当凝枝没有听到,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人应答。
雪棠深吸一口气穿上绣鞋踱到梢间里去,梢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也不知道凝枝到哪里去了。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雪棠心里害怕极了,提脚向前院奔去。
沈离警醒,哪怕睡觉时也十分警惕,刚刚入睡,便察觉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便听到一阵急促又略带纷杂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床边的匕首捏到手中,便连呼吸都平稳如常。
脚步声越来越近,锋利的匕首缓缓从鞘内拔出。散发着冷寒的光晕。
那人已走到榻边,当沈离想要动手之际,忽闻到一股甜丝丝的香味,他微微顿了一下,倏得便把匕首插入刀鞘。
“皇兄,你睡了吗?”雪棠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离翻过身,只见雪棠身穿鹅黄色寝衣,俏生生站在他的榻边。
“尚未入睡。”沈离觉得有些口渴,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雪棠“哦”了一声,接着道:“我害怕,怎么都睡不着。”
屋内陷入一片静默,沈离思忖半晌,而后将自己的锦被掀开,温声对雪棠道:“过来,来我身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