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袋,而是抱怨凤姐当着外人不肯给自己体面。
凤姐难道没想到这一点吗?当然不是,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得很,别人给脸她接着,对于那些时不时仗着身份和辈分,明里暗里当众下她面子的人,犯的着上赶着去当舔狗么!
原身不知道,从地府越狱而来的自己可是很清楚,王夫人是如何从王熙凤幼年开始一步一步算计这个嫡亲大侄女的。
喝过一轮茶,说了几句闲话,赖嬷嬷步入正题,讲明自己自己来意,说是二老爷的门生傅通判打发了家里婆子来请安,她家有位小姐正当桃李之年,不仅知书达礼而且生得琼姿花貌,兄嫂怜爱不忍使其早嫁,因此至今待字闺中。
贾母的意思,很想成全傅小姐一门好亲事,有意观察族中子侄有无与之年貌相当之人,只是她老人家年高不记事,所以想请凤姐帮她参详参详。
凤姐一听便明白了,老太太哪里是要为族中子侄做媒,分明就是把这位傅小姐列入贾琏继室人选,特意来问自己意见的。
本来这事并不与自己相干,可不知道张老道到底搭错了哪根弦,偏在贾琏和贾家长辈们跟前进了谗言,非说自己是贾琏命中贵人,必得得了旧二奶奶的指点,贾琏此后方能夫妻和睦、子孙兴旺。
最初听到这话时,凤姐只想笑他们荒谬,若是原身还在,不拿小人扎死这些胆敢肖想贾琏的女人们才怪,还指点,指点他们花样作死么?
不过,当她知道那位玉京子道长也是一样说法时,她便不得不深想了几分。
那位是连她也看不出深浅的存在,满身的紫气与道德金光几乎亮瞎了她双眼,不信对方没看透自己真身,既然不肯说破,未必不是存着指点自己的心思。
好吧,诚如张老道所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凤姐想到这里,抬眼望着赖嬷嬷会心一笑,“要我说,老祖宗竟不必往族中去寻,眼下不正有个顶顶合适的人选?”
赖嬷嬷试探地问道,“奶奶的意思是?”
周瑞家的身体微微前倾,神色紧张了几分,自以为隐秘地打量了凤姐好几眼。
凤姐只装做没发现,直接表明自己意见,“官宦出身,见识想必不差;兄嫂怜爱,估计也是因为她性情和顺宽厚;兄长又是二老爷的门生,天然便与咱们贾家更亲厚;如此家世门第,堪为琏二爷的良配。”
赖嬷嬷抚掌而笑,“难为奶奶看得明白,可不正是门好亲事,等我回去把这话告诉老太太知道,她老人家竟险些看漏了眼,亏得奶奶提醒。”
说着起身就要告辞,凤姐扫一眼满脸都是“我有话要说”的周瑞家的,心念一转,“赖嬷嬷稍坐,等我换件衣裳与你一同过去,也讨老祖宗一杯好茶吃。”
眼见凤姐转身,周瑞家的再坐不住了,站起身赔笑道,“太太说账上有几项银子对不上,让我请奶奶过去瞧瞧,是不是哪里记错了?”
凤姐冷笑道,“太太陪房里不是没有会看账算数的,再不济,外院也有专门的账房,请他们是一样的,我如今却是不好再插手的,先前垫补进去的几千两还没处着落呢,如今又说银子对不上,难道还要我填坑不成?”
都是王家的女儿,凤姐也不欠王夫人母女的,凭什么每次宫里太监来要钱,二房自己不掏钱,非得逼自己从公账上扣抠钱,抠不出来还得从贾琏夫妻私人口袋里往外掏?
也没见宫里娘娘往外赏赐东西的时候,给凤姐两口子加厚一二分啊?
就真当大房上下都是傻子呗!
看着与往日态度截然不同的凤姐,周瑞家的愕然之后不由羞得脸面通红,“太太不是这个意思,想必是哪个眼皮子浅的在中间动了手脚也未必可知……”
凤姐却不耐烦同她啰嗦,直接挑明了说,“谁管家谁操心事,与我什么相干,但凡二太太把那体桖下人的慈悲心往回收着一些,拿出当年在王家当姑奶奶时候的霹雳手段,不信有人敢作妖!”
周瑞家的拿手帕子擦汗,手腕上几根金镯子撞得叮当作响,心里恨凤姐不留情面,脸上却一点多余神色都不敢露出来,自家太太要脸,眼前这个泼皮破落户可不要脸,真惹急了,让她说出更不好听的出来,太太的脸面可就真的掉地上捡不起来了。
好在凤姐见好就收,自己进房换了外衣很快就出来了,和赖嬷嬷说说笑笑地往贾母处去了。
瞅着两人走远,周瑞家的这才放下手帕,对着丰儿苦笑道,“你们奶奶的脾气如今越发大了,这亏得是嫡亲的姑姑,不然换了大太太,还不定得把长辈气成什么样儿来?”
丰儿收拾着桌上的茶水,慢悠悠道“正是因为亲近,所以才说真话。不然,嫡亲的骨肉,你骗我我骗你、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有什么意思!”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周瑞家的气恼地用手指点了点丰儿额头,“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使什么样的奴才,跟着二奶奶,你也学得这样牙尖嘴利起来!”
丰儿一笑,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