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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2 / 3)

臣,和宁国公荣国公这等旧勋爵只领虚衔不同,家中出息子弟俱都安插在实权部门任职,姻亲故交更是遍布朝野。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若是手上再握有几分兵权,想做什么做不成?

越想越觉得无论当年还是如今,有些事经不得推敲,令人细思恐极,上皇握拳用力在桌上锤了几下。

苏内监上前,手指轻柔按摩太上皇太阳穴,作为从前的内宫第一人,他可太知道贵太妃和她调/教出来的那一窝蛇子蛇孙是什么人了:面柔心黑,奸诈贪婪,小气护短又爱记仇,明明一肚子坏水偏装作白莲花,脸上笑得越慈悲,背地下手就越阴狠。只是作为奴才,主子再不好也是主子,是非对错即便知道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深宫内院里头,少说话的人往往比会说话的人活得更长久。

苏内监深谙存身之道,“天气燥热,火大伤身,天大的事也比不得龙体康健重要,上皇仔细手疼。”

太上皇斜了眼这位从幼年时期便一路服侍自己的前太监总管,哼笑一声,“老东西,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越老越会卖乖了。殷氏入宫做朕乳母的时候,你已经记事,你说这老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苏内监眯起眼睛做回忆状,慢慢说“殷老夫人是个有心人,也会调理人,在上皇的事情上尤其留心,其他三名乳母都不及她服侍得周到仔细。”

太上皇闭上了眼睛,“是啊,所以四个乳母中,朕最离不得她,但她却是唯一一个被皇祖母遣出宫的,当年朕还曾暗自埋怨过,如今想想,到底是老祖宗,看人眼光比朕准。”

苏内监暗自点头,老祖宗那双眼堪比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甭管什么妖魔鬼怪,甭管多会伪装掩饰,统统逃不过她老人家慧眼,无一不现出原形,不过太皇太后一片慈心,为了孙儿的后宫稳定和睦,也只看破不说破罢了。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点了点密折的最后面,讽笑道,“一根藤上结出两样瓜,金陵甄如何且先不说,姑苏甄却也奇了,一家子仿佛和出家两个字干上了,不是要当尼姑,就是要当道士,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留恋世俗,还是没法子了只能作出个托庇于神佛门下的软弱姿态!”

太上皇不懂,同样弱势群体出身的苏内监却能明白几分,这个问题某种程度上其实和富人问穷人“何不食肉糜?”性质相似。

苏内监笑了笑,手里按摩的动作不停,感受到太上皇的身体不再紧绷,细声慢语道“说起来琼真道长也怪不容易的,自小连亲生爹娘都不曾见过,如今母亲这边唯一至亲舅舅一家也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太上皇轻轻叹气,“都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怜,这孩子比她父亲还惨些,太子当年好歹还有我和皇祖母疼他......不怪这孩子性子养得有些偏了,小全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对她好些?”

苏内监想着太上皇一年前陆陆续续新置办的产业,眼角的鱼尾纹便深了几分,“上皇早有成算,何必来问老奴?”

太上皇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枚刻好没几日的印章,放在手心细细摩梭了几下,“找个精致些的匣子把这个装起来,让冯紫英领几个面相和善些的侍卫去请琼真过来说话,再叫人洗一些岭南送过来的时令鲜果子。”

顿了顿,又说,“晚饭让厨房做得清淡精致些,少荤多素,不知道这丫头爹娘一个生在北边一个生在南方,也不知道她更爱哪边的口味?吃米还是吃面?对了,小姑娘们多爱吃甜食,叫宋厨子好生做几样他拿手的点心。”

苏内监连声地答应了,太上皇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外洋进贡来的镜子前面调整着脸上肌肉,力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稍微亲切慈祥一些。

苏内监甩了两下拂尘也跟着在屋子里走动起来,左看右看后吩咐小太监搬几盆颜色娇艳的花进屋里,熏香和冰也去换了新的。

小太监和宫女们轻手轻脚地在几间屋子穿梭来去,将屋里屋外一应陈设装饰重新收拾布置一番,务必使之看起来更有几分日常家居气息。

厨房里也忙碌开了,这几日因为天气炎热,上皇的胃口并不好,每日百八十道各色精致菜肴流水般进上也不见上皇多用两口。御膳房跟出宫的几位大师傅都憋足了劲儿要好生在上皇他老人家面前表现一番。

苏内监站在小花厅外面廊下叫住正领人巡视内外的一小队御前侍卫,领头的正是新上任的飞龙卫右统领冯紫英。

冯紫英停下拱手行礼,”苏内相,可是上皇有所示下?”

苏内监原本可以直接让小太监来传太上皇口谕,只是他想起冯紫英素来和四王八公家子弟走得近,往来之际说不定见过秦可卿。若是一时叫破了恐怕道长脸上难堪,便亲自过来想着提点两句,于是示意冯紫英跟着自己单独走到一边。“上皇命冯小将军去请子虚山庄的琼真道长,这位道长和宁国公府的少夫人生得略有几分相似,小将军切莫叫错了称呼。”

关于琼真道长的身世来历,在江南的调查没有结束之前,太上皇除当今圣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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