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不知道哥哥和白子画打斗的具体情形,只记得当时他回来时候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这种气息交织成一种恐怖的氛围,笼罩着整个七杀派,绵密到让人透不过气来。
众妖都不敢上前去劝慰杀阡陌。因为大家知道,按照这位魔君的脾气,恐怕安慰的话还未说完,便会被撕得粉身碎骨了。
琉夏听说杀阡陌的事,急忙赶过来。只见地上全是铜镜的碎片,大殿中央的喷泉,水都被抽干了。
杀阡陌在宝座上坐着,用宽大的袖子掩住了自己的脸,不知是在哭泣还是愤怒。当他感受到妹妹的到来,宽大的袖子掩得更紧了。
“哥哥,你就让我看一下好吗?”琉夏担心哥哥的伤势,却被拒绝。
“不要看,不要看!”杀阡陌用袖子遮掩得更紧了。
琉夏硬拽下杀阡陌的衣袖,只见他白皙的脸上赫然有一条红色的伤口。虽然极其细微,但对于追求完美的杀阡陌来说简直不可忍受。于是他又急忙用袖子掩盖住自己的脸。
“哥哥,没事的,只是一条极其细微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很快就会好的!”琉夏安慰道。
“你知道什么,这是横霜剑留下的伤口,即使伤口结了痂,也会在脸上留下疤痕的!”
“都怪我,要不是你帮我去借流光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琉夏经快要哭出来了。
杀阡陌知道自己说话口气重了,反倒安慰琉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伤心。我曾经发誓,要把整个天下都给你,何况区区一把流光琴。要怪就怪那天杀的白子画,下次如若遇到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不要流光琴了,我只要哥哥好好的……”琉夏抱着杀阡陌哭着说道。
“哥哥在呢!”杀阡陌从墟鼎拿出一面镜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条伤疤,孤影自怜。他皱着眉头问道:“琉夏,你说,哥哥是不是变丑了?再也变不回来了?”
琉夏听到哥哥说话中竟有哭腔,连忙安慰道:“不不不,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六界第一美人!”
“来,哥哥,你坐在这里……”琉夏把杀阡陌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拿出自己平日用的妆粉,用纤长的手指沾取少许后,一边轻轻地均匀地涂在杀阡陌的脸上,一边说道:“哥哥,看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杀阡陌看看镜子中自己的脸,红色的伤口的确淡化不少,高兴地说:“不错不错!看来这是个好东西,先借我用几天,如何?”
“当然可以,只要哥哥喜欢,给你都行!”
于是,杀阡陌脸上的乌云瞬时消散,得意洋洋地欣赏着镜中自己的倩影。
琉夏看着哥哥如此痴迷自己的美貌,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对自己容貌修饰得这样细致讲究。想到哥哥竟用自己的妆粉,她就调皮说道:“哥哥,你这么爱美,连我都自愧不如呢!以后,干脆我就叫你,恩,叫你‘姐姐’吧!”
杀阡陌噗嗤一下笑了,“讨厌,别开玩笑了!”
听到哥哥这么开心,琉夏叫得更起劲了:“姐姐、姐姐、姐姐……”兄妹两个人笑着抱成一团……
自从杀阡陌的脸受伤以后,虽然用妆粉暂时遮一遮伤口,但他始终觉得这样不够完美,必须想个法子彻底根治一下才行。于是,他时常离开七杀派,天南海北地寻找医治的法子,就连琉夏都好久没见他。
直到有一天,杀阡陌兴冲冲地告诉琉夏,找到了打败白子画的方法。这个办法是在异朽阁阁主那里得到的,绝对可靠!
哥哥的兴奋溢于言表,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琉夏不知什么原因,竟高兴不起来,反而隐隐担忧,害怕杀阡陌和之前老妖王一样,痴迷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担心在她偷看到杀阡陌审问一个道士的时候成为现实。
在杀阡陌心目中,真正称得上自己的软肋的只有这个妹妹了。出于对妹妹的保护,杀阡陌并未让琉夏加入七杀派,甚至连一些类似“圣姑”之类的虚衔也没有给琉夏。实际上,七杀内部极少有人知道琉夏的存在,知晓琉夏存在的只有杀阡陌的心腹。此外,杀阡陌也禁止琉夏插手七杀的任何事务,以免泄露身份。
琉夏实在好奇的时候,也只能躲在大殿后面偷偷地看,然后等众妖散场的时候提前离开,以免被哥哥发觉。
大殿上,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被小妖抓着扣到在地,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杀阡陌“大魔头”,说连白子画都打不过,终究是邪不压正,总有一天各大仙派会联手铲除七杀派云云。
本来杀阡陌早已听腻了这些所谓正派人士的说辞,但是听到“白子画”这三个字,这可犯了杀阡陌的忌讳,只见杀阡陌怒火中烧,眼睛变成红色,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琉夏心想:不好,我得赶快阻止哥哥。
杀阡陌刚要一掌劈向那人的天灵盖,琉夏正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