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清新淡雅的白牡丹,高贵娇艳,栩栩如生。再仔细一看,画作构图别致且走笔细腻,从中可窥见作画之人的用心。不过,这幅画与其他牡丹画作不同的是,最后收笔之时,竟然在最后一笔将牡丹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墨痕,显然是作画人心绪受到很大影响。至于其他留白之处,就是哼唧兽的爪子印记。
琉夏不解地问道其中缘由,竹染看看她,也没有喝斥她,只淡淡地说道:“这是师父最喜欢的一幅画!”
琉夏不用再多问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次带哼唧兽来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她整理思绪,忙问道:“师兄可知作画人是谁,可否让他再画一幅给世尊?”
“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师父好像很喜欢这幅画,每每看着这幅画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琉夏不明白这幅不甚完美的画作为什么世尊会如此珍惜,于是问竹染缘由,他也只是摇摇头。
琉夏想一定是世尊的至交好友,她再看看画中题跋,最后落款署名是一个叫“墨烟”的人。她问竹染可知“墨烟”是谁,竹染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不过两人此时都明白,作画人是谁不重要,现在得赶快想个应急的法子补救一下,免得世尊追问起来,两个人都难逃干系。
于是,两人把打碎的东西也用修补诀修好,散落的东西重新归整到原来的地方。
最后,只有这幅画的修复是个大问题。不过,要是想完全修复这幅画,难度极其大。因为竹染刚刚处理的是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他用朱笔做好了标志准备呈送三尊。想是哼唧兽跑到书桌上,爪子蘸到红墨在画作上留下印记,麻烦的是,这朱笔用的红墨是由仙家炼丹用的朱砂所制,不是仙力就可以去除的。
竹染仔细观摩着画作,说道:“只能重新画一幅了!”
他让琉夏找来一张空白的纸,仔细观察着画作的走笔之势。忽然他眉头一皱,琉夏问其缘由,他说道:“这幅画用的是千年墨,这种墨极其稀有。若是用其他普通墨代替,师父一定会发现的!”
“千年墨吗?我有!”琉夏想了想,拿出来一个墨条,“是不是这个?”
竹染也来不及想她为什么有这么贵重的墨,就吩咐她来研磨。他仔细一笔一划仔细临摹着画作,不一会儿功夫,就画完了。
琉夏仔细对比着,两幅画几乎一模一样。然后他又仔细将画作裱起来,两幅图对比一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唯一可以分辨两幅画的真伪,除了哼唧兽留下的爪印,就是未干的墨迹了。
这个琉夏擅长,她对着这幅临摹的画施了法术,未干的墨迹很快被烘干。
在确认没有破绽后,竹染将两幅画卷起来,并在原画的画轴上做了标记。当他正准备妥善处理这两幅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师父!”竹染也很机敏地反应过来,在世尊进门前,他很快移步到书房收纳画作的青花山水大箭筒前,将两幅画作藏在身后,敏捷地放入收纳画作的瓷器中。
就在世尊刚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刚在背后放下画作,转眼看到世尊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整个几乎是一气呵成,世尊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琉夏对他这一系列举止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当时情景不容她多想半分,出于做贼心虚,她很快躲到了竹染身后。
此时的世尊看起来很疲累,也没有责罚琉夏。他看着旁边的哼唧兽,说是它已经在长留养好伤了,也应该离开这里回到它原来住的地方。
琉夏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
世尊听完竹染汇报的重要事情,就交代他一会儿把那幅牡丹图送到他房间。说完,他就准备出去。
竹染转身准备拿这幅牡丹图,顺便对琉夏使了个眼色。
琉夏明白他的意思让她处理那副弄脏了的原画。她立即将那副原画收在墟鼎之中,然后随着竹染一起出去,向世尊行了一个告辞的礼节。
看着两人走远,琉夏才松了一口气,想想刚刚真是胆战心惊呀,稍有不慎,就会屁股开花,还好有竹染在。
不过,她不敢相信平时这位刚正不阿的大师兄今天居然会帮她,她更没想到的是他处事如此机敏,不禁叹服!
想来想去,这件事损失的也只是一个千年墨,琉夏想本来这块墨就是之前打算送给他的,不过没想到的是以这种方式。
琉夏无奈地笑了笑笑着,想到时候不早了,就离开贪婪殿,准备回她住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