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一会儿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一会儿又微微笑着,露出很甜蜜满足的表情,觉得自己多想了,就没有打搅她的美梦,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烛光微微照在她的脸上,却似醉酒时微醺的红晕。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竹染心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位女子的喜怒哀乐开始牵动着自己的心呢?
他也懒得去深究,享受着此时的安静与美好,唯恐分神。
忽然琉夏脸色一变,似是被在梦中之事惊扰,忽然睁开眼睛,泪眼婆娑的,深情看着竹染,紧接着一把抱着竹染,说:“太好了,夫君,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竹染先是吃惊,但看她那个样子,也忍不住爱怜地安慰起她来。待她慢慢缓过神来,竹染调侃道:“这么快就叫我‘夫君’了?”
“我们以山川大泽作为见证,拜过天地,已经是夫妻,这么叫有何不妥?”琉夏诧异地问着。
“原来你梦到我们成婚了,难怪你刚刚是如此表情!”
“梦?这里不是花岛吗?”
“花岛?这是什么地方?”
琉夏看他表情不像是骗自己,于是环顾四周,原来自己身处客栈,根本不是什么花岛。
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起来,自己不久前才得到竹染师兄的回应,现在还在客栈养伤,怎么可能成亲呢?想到刚刚自己一起身就叫竹染师兄“夫君”,现在想来真是害臊。
“丢死人了!”琉夏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此时汗水浑身湿透衣衫,但还是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埋起来。
竹染在旁边笑着,这更令琉夏不知所措,于是接着快到黎明时分的由头,着急催促他离开。
琉夏在厚厚的棉被中听见四下慢慢安静下来,心想竹染应该走了,松了一口气,于是就放下被子准备透口气。
结果,她刚一放下被子,下床准备去找口水喝,忽然竹染就从床边的角落里突然跳出来,琉夏下意识地大叫起来。
竹染急忙捂住她的嘴。
“你怎么还没走?”
“你都叫‘夫君’了,我这么舍得走?要不再叫一声?”
“无耻!”
“你说谁……”
“琉夏!琉夏!”
竹染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呼喊声打断,从声音来看,应该是璃秋,她应该是被琉夏的叫声吸引过来的!
竹染一直是私底下悄悄过来的,听到门口的璃秋脚步声越来越近,此时出去肯定会遇到,于是他急急忙忙扶着琉夏坐在床边,转头就要跳窗户。
琉夏看他一副心虚的样子,想到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你不是要听我叫你‘夫君’吗?你不留下来怎么听我叫你呢?”
于是,琉夏一边紧紧拉着竹染的袖子不让他走,一边又说着:“别想走,一会儿就让璃秋过来看看,堂堂长留的大弟子怎么夜探女子闺房!”
“乖,听话!”竹染与琉夏拉扯着自己的袖子,又不敢用力,害怕伤到琉夏,脸气得通红,听到琉夏这番话,脸又羞得通红。
琉夏看着竹染这一副罕见的样子,更加起劲儿了。
竹染听外面璃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用手指气道割破袖子一角,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一跃,化作一缕轻烟逃走……
琉夏在他割破袖子时扑了一个空,但也没有摔倒,她看着他最后的身影,说道果真是“一溜烟逃走”呀!
这时璃秋神色紧张地跑进来,看着琉夏,仔细询问琉夏哪/里不舒服,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久久看着窗户。
确保琉夏身体无虞后,璃秋心领神会,说道:“看来他刚走不久吧?”
琉夏这才反应过来璃秋在旁边说:“你说谁呢?”
“你也不必瞒我了,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人!”璃秋看着琉夏,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那个人从回来之后,眼神落在你的身上的时候,异常关切温柔。不用说,我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你都知道啦!”琉夏心虚地问道。
“他应该每夜都来吧?”
琉夏点点头。
“不过,我怎么刚刚在门外听到一阵拉扯的声音?”
“还不是竹染师兄嘲笑我,我就和他玩闹,不让他走!”
“你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虽在长留,宗法礼教没有人间天庭苛刻,但是传出去总归会让其他仙家笑话。别有用心者如……那谁,你懂的,再添油加醋一番,你百口莫辩。世间本就对女子分外苛刻,恶言恶语有时确是杀人利器。对于竹染师兄来说,顶多是平添一桩风流韵事,他人听后一笑了之。对你来说,却是有损名节的大事!他这般回护你,你却在玩闹!”
“璃秋,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你现在还没嫁给不愁师兄呢,怎么就开始替他的好兄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