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缓缓来到温氏夫妇身边。这男子气质如兰,风姿卓越,大家一看,原来是温玉遥温公子。
众宾客不禁感叹:当事人都来了,这下子这场好戏就更热闹了。
琉夏藏于隐蔽之处背对着大众,淡定地任由这一切发生着,结果也不负她之所望,一切都按着她设想的一切进行着。直到温玉遥来到此地,她才急忙回过头去,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
凌慕华的这件事情之所以隐瞒这么久,并不是她的计策有多么高明,全部仰赖着温玉遥的遮掩。要是作为当事人的温玉遥执意回护凌慕华,琉夏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她秉着呼吸,仔细观察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玉遥,你怎么来了?”温氏夫妇不敢相信自己儿子此时会出现在这里,温夫人抚摸着爱子的脸颊,问道:“你不是去寻擅长画柳的折柳先生了吗?”
温玉遥此时没有回答,而是转动轮椅车轮,静静来到世尊面前,行了礼:“世尊安好!”
世尊连忙说道:“贤侄不必多礼!”
看到竹染,温玉遥也行了平辈之间的礼仪。
竹染先是点了头,感觉不太妥当,于是也回了礼。不过之后,他便事不关己一般,呆呆站在一边。
琉夏感觉今日的竹染行为举止特别奇怪的,完全不似平日那样,但是具体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接着,温玉遥又来到场地中央,慢慢环顾一周,眼神温暖而和祥,又对着凌宗主以及其他宾客一一行礼。
在场的宾客无不感叹,如今这场面混乱成这样了,这位玉遥公子居然如此镇静沉着,还不紧不慢地对宾客之中大大小小的门派的掌门都一一行礼。而且他礼数之道处理得十分周全,从他神情之中,总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其态度极其真挚诚恳,完全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不愧是仙门世家子弟的楷模,正派之士中重礼明德的典范。
凌宗主在一旁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坐实了凌慕华戕害仙门同道的事情,势必会对凌家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而这种负面影响是无法挽回的。这样的话,那和长留山联姻的事情也会成为泡影。
凌宗主瞧着温玉遥的脸色,似乎之前完全不知道温宗主和温夫人会来如今这么一出。他也深深知道温玉遥对自家小女的感情,否则当年不会在凌慕华失手之后包庇于她。于是,他想着再一次利用这一点,试图暗示他再一次保全凌慕华。
一边的凌思华巴不得自己这个同父异母所谓的妹妹出丑。平日里这个妹妹就一副臭脾气,自己用些好的东西,就说是她母亲的,她母亲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还在这里没事找事,挑战自己的耐心。刚好有今日这事儿,她这个妹妹最好被仙家同道唾弃,被关起来永世不见光明。
于是,凌思华看自己父亲要为了凌慕华去求人,不高兴地嘴一撇,就轻轻揪着凌宗主的衣袖,阻止他找温玉遥。
凌宗主拂开衣袖,轻轻“哼”了一声喝退了凌思华。他蹙着眉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凌思华看到父亲发怒,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低着头退下。
等到温玉遥行完礼后,他着急地走过来,完全没有刚开始的仪范,抓着温玉遥的衣袖,说道:“贤侄,你看,温宗主温夫人误会是慕华伤了你,由此导致你落下腿疾,你快向他们二老以及众宾客解释解释前因后果,免得仙门百家之间心生罅隙!”
温宗主愤怒得脸变得通红,气得发抖着指着凌宗主说道:“你也忒厚颜无耻了!”
凌宗主挺起胸膛,整理一下衣服,说道:“我不过是让贤侄说出事情真相而已!”
温玉遥看着旁边到底哭泣的凌慕华,眼神如春日的阳光一般和煦,于是转动轮椅挺到她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做出要扶她起来的姿势。
温夫人看到自己爱子这般举动,知道他又要替凌慕华遮掩,不觉拉着温宗主的手,头靠在温宗主肩上偷偷拭泪。
凌慕华看到昔日的玉遥哥哥依旧温柔体贴,于是瞬间变得泪眼朦胧,在他的虚扶下顺势站了起来。
凌宗主看到自己奸计得逞,看着一旁的凌思华,心想这个女儿真是蠢,如若她的妹妹名声有失,势必会牵连到她继承韶白门掌门之位。本来韶白门最近有几个冒头儿的新弟子颇受现任掌门赏识,如若坐实眼前这件事,她的位子也会不保!假设自家这个大女儿丢了这个唾手可得的位子,二女儿婚事被搅乱,这让他怎么在仙门百家之中耀武扬威!
接着,温玉遥转动轮椅,来到了温氏夫妇面前,抱拳说道:“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来为我的腿疾忧思不已,也为未能捉到致使我落下腿疾的凶手遗憾不已。孩儿玉遥让您二老担心了,请受玉遥一拜!”
说完,温玉遥竟然真的要从轮椅之上下来,给温氏夫妇行跪拜大礼。温氏夫妇连忙扶住自己的爱子。
温玉遥接着说道:“我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