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井。
白色的细丝爬满了蓄水井的内壁,它们从井底长出来的,像是某种霉菌的菌丝,但这些菌丝不但能沾染土壤和树木,甚至能贯穿钢铁。
它们长到几米长,挂在钢梁或者树木之上,像是无数只纤细的手在风中搭伸。
对于任何形式的生物来说,那些白色丝状都是致命的,它们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被它们沾染的钢铁内部变得海绵一样疏软,树木直接从内部坏死,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生机彻底断绝,看似白色圣洁的丝状物抢取了整座山头的生机。
在付出无数牺牲后,最终获得了一颗心脏,暗绿色的心脏表皮着网状的血脉,保护在暗金色的骨笼里面,就像是诡异而瑰丽的宝石——圣骸。
而沉睡的绘梨衣安静地躺着,死寂的像一个祭品。
此刻,一旁的源稚女清秀如女孩的面庞上满是绝望,只看了一眼,心脏就好像被注视着,某种恐怖的存在。他面前的舞台上,老人此刻正释放着自己的表演欲与倾述欲,使得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狰狞如额鬼。
是王将,是橘政宗,也是赫尔佐格。
他回来了,正得意地炫耀,讲述自己如何将自己与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何利用人心的愚蠢来赢得最后的胜利。
源稚生的确是一把好刀,可惜已经不需要他了。
源稚女不愿听也不愿回想那一切,手上沾满鲜血,此刻却低声抽泣。他生来就是应该翱翔九天之上的皇,名叫王将的恶魔却硬生生地篡改了他的血统与命运。
体内的风间琉璃在挣扎,在怒吼。
恶魔正低头对他狞笑道:“你们日本人所谓的大义真是愚蠢······”
他张口,却没继续说下去。
忽然出现的一枚冰刃穿透了他的膝盖,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橘政宗痛得在地上嘶吼。
源稚女惊愕地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一位蓝发的男孩手张开着手,凝聚一把冰刃对着橘政宗。
男孩对着跪在地上赫尔佐格微笑:“赫尔佐格,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送的礼物可还满意。说起来因为你的缘故,总能遇到失控的混血种,真是缘分啊。”
赫尔佐格猛的抬头看向他,眼中的怨毒一瞬间被迷惘盖过。
因为查到与昂热有联系,派一名混血种去抹除他,没想到失败了,后面又遇到绘梨衣失踪,便没理他。
“是你!是你带走了绘梨衣?你还是双言灵!你一定是哪个人的实验品!”赫尔佐格不敢置信地嘶吼着,刚才他亲眼看到陈不易是突然出现的,冰系言灵和空间言灵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确实是我,你也不用特意强调这么多遍,很吵的。”陈不易歪着头看他,手中的冰刃射出,赫尔佐格的左手应声掉落,刚刚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惨叫得像是待宰的猪猡。
陈不易走到他身边,踢断那只试图动作的右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把乐器,将其折断后狠狠扔在他的脸上。
“在我面前,你的这些小把戏毫无用处。”
“这就是你的依靠么,真是个可怜虫。”
陈不易拿起圣骸,慢慢用力,要将它捏碎。
赫尔佐格心脏几乎停止。
这时圣骸求生的本能,褪去外壳,露出他的真面目。它像是一个残缺的胚胎,膨胀的头部长着一颗巨大的独眼,看起来尾巴的东西其实肉质包裹起来脊椎,它的肋骨长在肉质层外,想必在它寄生的时候,就用这些尖锐的肋骨插入寄主的颈椎。
从手中挣脱,爬向在场最适合它的容器,却被陈不易一脚踩住,但现在它还在陈不易脚下挣扎,像只恶心的蛆虫。
陈不易低头看着它,眼中光暗明灭。
地上的赫尔佐格伸手抓向陈不易的脚底,在他即将成功之际,一只脚落在他的手上。
并狠狠地踩了下去,隐隐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赫尔佐格痛的大声嚎叫,陈不易低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痛吗?这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惩戒。。”那只脚又加重了些许力道。
赫尔佐格咬着牙一言不发,于是陈不易抬脚——狠狠地在他手上碾了几下。他痛的几乎昏死过去,而此刻陈不易抬脚,将半死不活的还在挣扎的圣骸拎起,得到放松的赫尔佐格仍然朝着圣骸蠕动,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喘着粗气,眼中充斥贪婪与疯狂。
“这么想要这东西啊?”陈不易戏谑地看着他,“那么,就请你和你的神——一起下地狱吧!”
他将圣骸插入了赫尔佐格的身体里。
白王的基因飞速改造着赫尔佐格的身体,狂喜过后的赫尔佐格意识到了体内白王的苏醒,那张脸骤然变的无比狰狞:“不!不!不!”
陈不易一脸怜悯地看着他。
他的挣扎与反抗徒劳无功,很快他的身上结出了白茧,铺天盖地的白丝从周围的尸体中汲取营养。
他扭头看向一边呆住的源稚女,“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哥哥正在被死侍围攻,赫尔佐格来的时候坐的一辆直升机,可能还赶的上。”
源稚女乖乖照做,离开红井。
陈不易深吸了口气,看向熟睡的绘梨衣,“你的骑士正在赶来的路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