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才回来,我都等老半天了。家里钥匙就该给我一把,省得我次次来都进不了门。”
苏萌翻了个白眼,别人家的钥匙,想要就要?
她没接张老太的话,朝楼梯方向望了望,只看见正从楼梯间拐出来的谢浔。
至于说要早点回来给张老太开门的何曼曼,应该还在学校搞卫生。
张老太看见谢浔,闭上了嘴巴。
这小子小时候是头狼崽子,逮谁咬谁。
谢浔五岁那会儿,她就说了句:“阮玉花犯贱,倒贴那个当兵的,被人睡完生的娃都没有人要。”
这狼崽子就捡着石头砸她,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抓到这该天杀的小崽子,反而被死小子从村口砸到村尾。
她顶着一身青疙瘩去阮家找说法,一是要医药费,二是让阮玉花狠狠打那小崽子一顿出出气。
不料,阮玉花母女俩居然把门一关,任她在门口骂了两天,也不搭理。
后来村长出面,母女俩才开了门。
但门是开了,玉花娘说的那话简直不是人话。
说:“讨说法是吧,行,我们去革委会说。我也想去问问,有人侮辱军嫂,欺负军人的娃,领导们管不管。”
侮辱军嫂,欺负军人的娃,这帽子扣下来能压死人。
她气得跳脚,但哪里还敢闹,医药费没落下一个子,小崽子也没打成,还被村长骂了一顿,一口气噎在胸口,直到看见阮玉花到死也没等到谢跃华,心里才舒坦了。
玉花娘是个狠人,闺女死了,也不拉进山里,就埋在旁边自家田坎上。
坟包阴森森立着,再想到里面埋着的死人,她别说上门弯酸,大老远看见都得绕着走。
后来这小子长大了,俊得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他就脸红,但她知道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人模狗样,但骨子里还是那招惹不得的狼崽子。
不过,张老太以前虽然每次看见谢浔,都恨不得弄死那小兔崽子,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人家爸是大领导,即便离得远,但家里有什么事,人家来一个电话,就能摆平。
而且谢浔已经十好几了,再大些可以娶媳妇了,有那样一个有本事的爸,他就是一个香馍馍,想把闺女说给他的人家排到隔壁公社去了。
张家还有几个姑娘没嫁人,张老太也想攀上谢家。
这会儿看见谢浔,张老太赶紧一脸堆笑地讨好:“谢浔回来啦?”
谢浔记仇,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但凡对母亲使过坏的人,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对着张老太谄媚的脸,谢浔正眼都不给一个,站在一边等着苏萌开门。
张老太碰了一鼻子灰,讪讪收回视线,催苏萌开门。
机械厂好些工人是两班倒,这会儿上晚班的人已经起床做饭。
张老太嗓门大,刚才一通逼逼,对面楼已经有人伸了脑袋出来看。
苏萌不想给人围观,拿了钥匙开门。
进了门一左一右两个灶台,老旧的窗玻璃和墙皮被油烟熏得焦黄。
厨房四四方方,有十平方大小,两户人门对门,对面的没门窗的墙壁一家一半,一家一个用水泥砌的水槽,水池上方是各家的水电气表。
每个月有人来查表,用掉的水电气费用各自在工资里扣。
碗柜是各家自己添制的。
苏萌家的碗柜是爸爸做的,漆着和门窗一样的黄漆,挺土的,但胜在色调统一。
她家邻居是车间主任,家里两个姑娘,大的工作了,为了以后能分房,一上班就搬去了单身宿舍住,小的比苏萌大一岁,他们一家在爷奶家搭伙吃饭,要吃完晚饭才会回来。
原身和邻居小姑娘岁数相差不大,但邻居小姑娘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初中前都住在爷爷奶奶家,两家小姑娘生活没交集,关系也就一般般。
苏萌穿过厨房,路过灶台的时候,看见灶台上放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土鸡蛋和青辣椒,应该是谢浔从外婆家拿来的。
看着熟悉的篮子,苏萌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谢浔的外婆了。
“婆婆的病好没有?”
谢浔的外婆姓阮,村里孩子叫她阮婆婆,但原身和老人家亲近,直接管人叫婆婆。
“差不多了。”
上辈子,谢浔回乡下都带着猫,苏萌知道老人家只是晚上起夜受寒发烧,退烧就没事了,点了下头,不再多问,换了把钥匙,开了自家的门。
两居室,外屋有十几个平方,靠右边墙放着一张高低床。
以前是一张单人床,谢浔住到她家以后,爸爸搬去跟人换了一张高低床,她睡下铺,谢浔睡上铺。
后来何曼曼也要住进她家,爸爸本打算加一张床,但谢浔觉得他住在家里,两个女孩会不方便,就在租了间小偏屋,搬了出去。
谢浔想自己吃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