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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令泛滥成灾(1 / 3)

皇宫后厨在不为人知的夜里迎来了第二场洗劫。它名义上的主人偷偷摸摸地摸进侧门,率领区区一袋子面包根本填不饱的龙开始扫荡整个备餐区域。

这儿在几个小时前为争论的长老们准备过宵夜,因着不翼而飞的脆饼和西弥斯长老的心碎,厨师们格外用心地留下了大量半成品甜点以待备用。地下室里用冰桶盛放的纯奶油布丁、等待冷却的新鲜糖浆、熟透了的紫桑葚、玻璃罐装的樱桃和草莓果酱、以及相当诱人的黄油酥皮,洛尔斯飞快地愧疚一秒,随即伙同茜茜莉娅把它们装满了篮子,决定今天下午就为他可敬的厨子们提年终奖。

不多时寝宫的露台就摆着点心架与大大小小的托盘,茜茜莉娅捏着鲜草莓往论盆装的刚刚打发好的奶油里蘸,不忘对国王大肆嘲笑:“要不是摔的那一下,你是不是要好几天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是普通人在遇见龙以后的正常反应。我只是怀疑了两次人生,算得上天赋异禀。”洛尔斯尝试把吐司片上的果酱抹匀,薄薄的面包片上浇了两勺软烂的果肉。

“难道埃瑞斯蒂从来没有过龙么?”

国王想了想:“我想想,起码在东大陆这边,已经有差不多两百年没听过传说种族出没的消息了。龙,人鱼,或者魔鬼,基本只是童话故事里的人物。”

茜茜莉娅来了兴趣:“书里怎么说我们的?”

“呃。”洛尔斯咽下面包,费力地回忆,“《薇格兰特游记》和乌迩赛斯系列作品你应该都看过,我小时候读的故事大多出自人类作家之手……啊,比如塞拉。他写过一条讨厌太阳的龙,墨菲斯小时候还演过这个话剧。”

“‘那条龙的翅膀大得盖住了整座山,尾巴能轻易砸开矿脉的表土,供他的头颅探入开裂的地岩之中,寻觅那些可口的宝石矿物……他的牙齿足有橡树大小,嚼一嚼就有数百颗坚硬的钻石粉碎成尘……挎着篮子的小女孩爬上高塔,把中空的枯树干举到嘴边,大声喊了三遍龙的名字,他才听见一点细弱的好像蚊子叫的声音……’”

茜茜莉娅连巧克力挞都忘记嚼了:“……这是龙?”

“在那个故事里,是的。”

“太荒谬了,我得去找这个叫塞拉的家伙算账。”正版龙族龇牙,“你该知道点常识,洛尔斯,龙不可能把钻石当成糖豆嗑。”

洛尔斯耸肩:“那你也需要多认识一下人类,谁会在夏天快来时因为一晚上没盖被子就患上重病?”

“也不是没有,”茜茜莉娅嘟囔,“而且你当时的表情就像死神正在窗外朝你的灵魂招手,再用手语说换好衣服我们该出发了一样。”

“那是因为你在我床上。”

“你弄塌我搭好的巢,两次,”龙族特意强调,“而且我问过你,你也答应了。”

人类大声叹气:“你得分清‘清醒且友好地应允’和‘困得只知道对全世界点头’的区别。”

“啧,”她顿了一会,又开口说,“那我还能睡吗?”

“不能。”

“回绝得太快了!吝啬的人类!”

“这可不是吝啬的问题,我都请你吃点心了,这么大一桌。”

“我估计这张国王的卧榻也挺大,能再睡起码三个人呢,”龙比划着床铺的大小,“我最多在半边滚一滚,不会压住你的。”

“也不是睡相的问题,你睡相……挺好的。”洛尔斯抽空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没梦见被天降恶龙压扁的情景。

“那再考虑一下?”

“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用银叉子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她,“你。”

龙族看着叉子晃来晃去:“所以?”

“没有所以,”洛尔斯叹气,“不能就是不能。”

他心知茜茜莉娅大概是不在乎性别问题的,这条漂亮的龙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瑞洛安看着膝盖上打盹的猫咪,或是任何一个人看着可爱无害的小东西。

谁会在乎和小猫小狗分享自己的床尾?她反正是不在乎而且一定会把猫狗抱上床的类型。

可他不能不在乎,龙霸占他的窗边他还可以说服自己是因为她初来乍到,不放心睡别的地方。床可就太过了,起码此时此刻他的认知里还绕不过去茜茜莉娅是位姑娘的问题,这问题甚至大过了她是龙族——难以置信前一天这顺序还是完全反过来的——总之,不行。

但是茜茜莉娅盯着他,不说话了。

洛尔斯:“……”

洛尔斯:“我隔壁的客房给你。”

茜茜莉娅仍然盯着他。

洛尔斯:“……”

洛尔斯:“摆设一模一样,羽绒枕也是。”

茜茜莉娅持续盯着他。

洛尔斯:“……”

洛尔斯:“我给你搭个新的巢。”

茜茜莉娅哼出一句行吧。

她低下头去啃手指泡芙:“不过洛尔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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