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下一个人来的时候罗伦斯又开始忧心忡忡:“莫妮卡小姐,你的咒术会有遗留效果么?”
莫妮卡比他轻松得多:“是我在地厅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你放不下心吗,精灵大人。不说我的催化咒文根本没下在茶水里,就算下了,埃文只喝了一半,作用最多只持续十分钟。”
茜茜莉娅把茶杯挨个摆到一边,拎起托盘检查底下涂画的咒文有没有被蹭掉:“感谢爱德华多刚刚干了那件缺德事,你才选择在茶盘里画这个,我不想知道下过精神暗示的茶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爱德华多:“还好埃文真的拿了,但你怎么知道他会口渴?”
“他不一定口渴,”莫妮卡放下茶杯,“但他一定会喝。”
“怎么?”
“埃文未必不知道我们为听见真话做的这些手脚,但他还是会喝,他要向我们表示他的言无不真。”她取帕巾点了点嘴唇,“就像艾德雷斯蒙和爱家族的结盟,献上礼物,表示诚意,这很重要。”
“所以现在他洗去嫌疑了?”
“没有呀。”
罗伦斯愣了一下:“还没有?”
莫妮卡摆弄着手里的礼盒:“真话也可以搭建谎言,请继续看下去吧。茜茜,没必要倒新的茶水,我猜这轮用不着了。”
第二份礼物显得很敷衍,不是说包装得不够精致或丝带搭配不合理,而是附带的卡片上写着“查理斯主人敬赠”,查理斯三个字签得随意,后面补上另一个字迹写就的敬语,显然出于仆人礼貌性的准备。
“哎呀,查理斯。”茜茜莉娅打量那行只能说是还行的签名,“那边的精灵先生,你觉不觉得很熟悉?”
罗伦斯纡尊降贵挪过来:“不像是他,查理斯先生能说动家主做决定,地位够高了,没必要为出嫁的小辈送礼,可能是他的儿子小查理斯。”
“他还有儿子?可他不是正在支持埃文。”
“放着长子不扶持,去和表侄合作。只有两个解释。”罗伦斯道:“一是那小孩身体有问题,二是那小孩脑子有问题。”
莫妮卡:“你们可以开个盘。”
三个人对视一眼。
茜茜莉娅:“身体。”
爱德华多:“脑子。”
罗伦斯:“身体。”
爱德华多:“赌上荣誉的一战。”
茜茜莉娅:“Mon?”
莫妮卡:“我坐庄。”
玛丽女士小心翼翼地进来:“抱歉,莫妮卡小姐,我将小查理斯主人请来了,但他习惯带着贴身仆人服侍自己。”
茜茜莉娅压低声音:“什么意思?我希望他是需要有人推轮椅,又感觉这太恶毒。”
罗伦斯:“但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在这方面你的道德准则折腰得倒很迅速。”
门被打开,查理斯·艾德雷斯蒙独立自主地走了进来,四肢协调,没有哪里需要加上辅助用钢架。
莫妮卡听见旁边传来两声出奇一致的啧声。
爱德华多感叹:“天呐,胜利的喜悦。”
“请坐,查理斯先生。”
小查理斯发出一点算作嗤笑的声音,屈腿倒进对面的沙发里。“你是谁?”
“莫妮卡,负责调查近日发生的惨案。”
“那些人又是谁?”
“茜茜莉娅,爱德华多,罗伦斯,我猜你不会记得他们,所以就不过多介绍了。”
“嘁。”小查理斯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眉头像出生时被谁紧攥了一把,皱得格外厉害。他上下打量对面的人,果真没动一点桌上的食物:“我不管你们是真的有用,还是纯粹想骗点钱,但我和这个见鬼的连环凶手一点关系都没有。”
莫妮卡挑眉:“连环凶手?不,我们更改了调查方向。”
“你们没经过允许就去查别的东西?”
“道文先生觉得可行。”
“我爸爸没听过这事,这是错的,”他叫起来,“我会去告诉爸爸,他会惩罚你们自作主张。”
她看上去吃了一惊:“这是真的吗?”
“当然,他会把你们赶出城堡,你们拿不到半个子。”
“不,哎呀,不是这个。”她勾唇笑了,“查理斯先生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查理斯想当然地回:“我爸爸没告诉我。”
“可刚刚来这里的埃文先生,”她慢慢道:“他就完全知道呀。要知道,查理斯先生和他关系那样好,转告他是当然的。”
小查理斯的表情僵住了,就僵在脸上,像副难看的面具。
“难道是他告诉了埃文,却没有告诉你么?”莫妮卡笑,“这可能性不大吧?”
对方的声音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这和你没有关系。”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但埃文先生果然很友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