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安还要再言,静音早堵在他跟前,正色道:
“皇后娘娘有令,烦请李相送我们回宫罢。”
李琴安无奈,只得率众护送马车回去。
于成悦见此情形,笑道:
“这就是皇后的威仪么!好大的气场,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你居然也做了他们的皇后娘娘,这人间果真是个历练人的地方。皇后娘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说着,装模作样给暮雨拱手作揖。
暮雨实在没有力气跟他磨牙,摇头道:
“这玩笑我可受不起,流殇仙尊且要看你的面子,从前是我莽撞唐突,竟也直呼成悦上仙的名讳。”
于成悦叹口气:
“没成想你个不落俗套的人竟也不能免俗,在意那些虚妄的名头。我看你是怕了流殇了,从前我混在青玄苑,你在跟前自在洒脱,如今我和流殇多说了几句话,你便要和我分出高低来,连语气都变了。”
他这话说得不好听,但是有道理。暮雨未曾像他说的这么想过,却不自觉地这么做了,把于成悦当成神仙,对他起了敬畏之意,继而产生疏离感,陷入沉思间,竟而不知怎么答话。
于成悦只当是戏言,半是调侃半是开脱:
“世事变换,从前是从前,眼前是眼前,从前与眼前的我一如既往,你爱呼我什么便呼我什么吧,即使我能勉强你的言行,教你和从前般与我熟稔,却左右不了你的心思,有什么事便说吧?”
话已至此,暮雨心头绷着的那根弦一松,通体舒畅起来,无需再有什么顾及,指着于成悦腰间的玉瓶直呼道:
“成悦,你瓶子里面是什么?”
于成悦一喜,接着又是一虑,随口道:
“没什么,寻常物件罢了。”
“既然是寻常物件,你与我又熟稔,可否把你身上的瓶子赠与我?放心,我不白拿,皇宫里有许多玉瓶,个头成色都比你那个还好,我多拿几个来跟你换吧。”
“你到底是想要瓶子,还是看上了瓶子里的东西?不换不换。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拿宫里的好瓶子送我几个也是应当的。”
“既不换,那就允诺我一件事,才好扯平。”
于成悦冷笑两声,道:
“才说了你跟我生分了,这会子倒不客气了,学会拿话绕我,暮雨,我若不答允,难不成你还能将这瓶子抢了去。”
“我自是没有那个本事,更不敢从上仙手里夺取,既然不肯帮我,成悦上仙就请回吧。”
于成悦半是气恼半是好笑:
“从前只看得你纯真无邪,怎地到了人间学了这么多本事,还会下逐客令了,你连什么事也不说,便要人答允,怎知我能不能办到。”
暮雨见他有松口的意思,立刻赔笑:
“此事于你易如反掌,怕是连一个指头的力气都使不着,况且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我有个挚友即将临盆,身子却总是虚弱,诊遍名医却不见好,你随我去瞧一瞧她,保她顺利生产吧。”
“嘿!怎地是生孩子的事,你是要叫我去做产婆么?”
于成悦收起折扇,连连摇摆,推辞道:
“不行,不行,女人的事我做不来。”
暮雨趁机佯装要夺他腰间的玉瓶,逼迫他:
“不去也成,那就把这瓶子送我,二选其一,总要兑现一个。”
于成悦转身躲避开,道:
“生产之事我确是不通,况且是妇道人家,凡间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我怎好冒然前去诊治,莫说产妇家人不会同意,就是那妇人也会羞臊尴尬。”
“如此说,你定能保住胎儿,生死面前还讲什么男女之嫌,况且她此时孤苦无依,没有家人可以依傍,若再迟个一是片刻,母子两个都有性命之忧。”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避嫌之事好说,你生得这般俊俏,化作一个美娇娘便可免去尴尬。”
于成悦连连摇头,往后退去:
“休要胡来,你这坑越挖越大,自己都游离在生死边际,还要去担忧他人命运。”
暮雨那肯就此罢休,于成悦退一步,她便上前跟一步,不停催促:
“成悦,快走罢,耽误不得,你是神仙,深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前妇孺受难,你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说得于成悦不厌其烦,无可奈何,只得施了个易形术,化作一个娇俏女子,答应与暮雨同行。
暮雨此时身上仍是虚弱乏力,见他这般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站立不住。羞得于成悦赶紧以扇遮面,更显得扭捏作态。
暮雨故意去掀他折扇,连声唤她:
“成悦,成悦小娘子。”
快要把他羞得恼了,直翻白眼:
“到底是晨风根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