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安发觉自从右手吸纳宫婢的血气后,便可运用自如不断吸纳人的血气,但也因此浊气上头,险些丢了性命,自此再不敢任意作为。
不等天亮,李琴安悄悄离宫,回府后当即召来贴身心腹,吩咐他联络宫里的自己人处理宫婢尸首,对藏幽馆的宫婢也敷衍过去,称那宫婢家中突发丧事,连夜出宫去了。藏幽馆里的宫婢闻言,一个个面面相觑,虽心有疑虑,谁也不敢多言。
李琴安精神不济,回头便向朝廷告假几日,回府歇着去了。他自认为此事周密妥帖,然不知从头到尾尽被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人就是幽禁在此的柏兰。她在藏幽馆中孤立无援,又被李琴安冷遇,心中存了忌惮,夜里凑巧听闻动静,想去探一探李琴安口风,见其门窗紧闭,觉得蹊跷,偷偷躲在窗外窥视,看到李琴安与宫婢行苟且之事,对其嗤之以鼻,待要转身离去时,却听到宫婢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头扫了一眼,却从窗缝里看到李琴安将宫婢活活虐成一具黑尸,宫婢可怖的面目全被柏兰看在眼里,吓得她心惊肉跳,双腿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子,捂着口鼻在窗下缓了半晌,麻木的双腿才有些知觉,深一步浅一步跌跌撞撞回到房中,辗转难眠,好容易眯了一会儿,也是噩梦连连,干瞪着眼一直未能入眠,心中恐惧,但忍不住又想探知,便起身在房内透过窗口向外张望,暗暗留意藏幽馆的一切动静。
果然,在朦胧的夜色中瞅见一身影猫着腰潜入藏幽馆,不多时,那身影扛着一条长卷躲躲闪闪往竹林深处去了,柏兰猜想里面必是宫婢尸首,心中惶惶,躲在房中不再出来。
接连几日称病,只教宫婢们把饭送进来,一天到晚总是惴惴不安,常发梦魇,好在李琴安接连几日没有再来,柏兰才略宽了宽心。
李琴安休养两日,觉得精神大好,内力充沛,耳聪目明,总有无限气力想要发泄出来。饮茶时稍稍用力,能将茶碗生生捏碎,操练时,诸般兵器在手中轻如鸿毛,随手掷出,长矛飞出不见踪影,比平时使尽全力远上数倍,能轻易越过高墙攀上高枝。就连程娇亦是对其夸赞不已,声称李琴安威猛胜于平常数十倍。李琴安暗自窃喜,身上诸般能力都远远超越了凡人,只是苦于没有高人指点,召来几个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术士,根本是无用之徒。心中叹道:看来还得依赖尤婆子。当下备了奇珍异宝送去明仪宫,等天黑透便潜进宫里,向尤夫人说起这几日的经历,望其指点一二。
尤夫人道:
“过犹不及,隐仙玦亦正亦邪,那晚你手上一时沾染仙玦灵气,回去后手上还有些许残留,因此又借机吸食一女。但急于求成终会自损,还是慢慢来罢。吸食他人精血实不是长久之法,况且凡人血气多是浑浊不净的,你接连吸纳两名女子,阴阳失和,所以当时会感到不适。”
李琴安答道:
“夫人果然见多识广,在下佩服至极,后来我再次依法效仿,已不能再吸纳血气,必是沾染再手上的灵气消失殆尽,无法施展。恳请夫人赐教法门,晚生愿倾尽所能以报传授之恩。”
尤夫人心中对他虽有轻蔑之意,但半块隐仙玦总归是他送上的,且李琴安在前朝为官,现在还不是时候和他翻脸,表面上还是要敷衍过去,先糊弄他几次,待自己事成之日,也就能甩开这个包袱。
当下传授他几句口诀,教他自己炼化,又拿出隐仙玦净化他体内浊气,使其顿觉清爽舒适,感激不尽,再吩咐他克制自我,时时依照口诀内修,渐渐提升。
李琴安开口试探尤夫人,想拜在她门下修习,尤夫人没有答允,几句话将他打发走了。李琴安本就对此不抱太大期望,表面上对尤夫人仍是恭维尊敬,悻悻离去,心中却极为不甘,心道:尤婆子言辞躲闪,分明不是真心助我修习,所授的口诀也只是皮毛,不会有多大用处,她既说我连吸两女阴阳失衡,那就是该当采补男子以增阳气,方才她拿隐仙玦为我祛除浊气,此时我身上还留有些仙玦灵气,不妨趁机找个男子试试成效。
想到此处,准备就近找寻目标,随即盯上了一个掌灯夜行的相识小太监,拦住他唬道:
“陛下命我在宫里办一件密事,须得趁夜深人静才能行动,天黑路远,你来给我掌灯罢。”
小太监识得李琴安,怎敢违逆他,当即应了,在他一侧小心翼翼举着灯笼照亮前路,躬身随他朝藏幽馆走去。
一到竹林前,李琴安停下脚步,便命小太监熄灭灯笼,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此地异常僻静,风穿竹林,萧萧低鸣,阴森可怖。
小太监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吓得张口呼救,只出了一口气,随即被一只手捂住口鼻,他四肢乱颤拼命挣扎想要逃脱魔爪,奈何体力不济身子渐渐软瘫下去,很快撑不住,一命呜呼。
李琴安长舒一口气,拖拽着小太监丢进竹林深处,而后拍拍身上的粘的竹叶,如喝醉般步履不稳,摇晃着身子进了藏幽馆。
到了房里,掌灯一看,李琴安手上脸上血迹斑斑,全是那小太监留下的抓痕,毕竟是年轻男子,力气远胜宫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