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怎么不见堂叔出门。”
穆玉言又与穆玉舒约见在茶楼,闲聊间穆玉言无意间谈起了穆晋秋。
穆玉舒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立刻有恢复如常:“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我们做这些事情堂叔他知情吗?”
这几个月他们背着穆晋卿,暗地里抢夺在他这儿订货的商户。不说多的少说有几十户了,这些商户都与穆玉舒签订了来年开春的所需的货。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穆玉言的帮忙而穆晋卿无缘无故少了这些商户,他自然是会起疑心。
“这是我与穆晋卿的恩怨!他不知。”穆玉舒没有多说什么,他将一袋银两放到了他面前:“这是你应得的。”
穆玉言这次却没有收钱,反倒是耍起了气性,他生气地将钱财推回给他:“我与你相处了怎么久,是因为将你当做兄弟才会帮你!你却还是想要用钱收买我!”
他这一闹反倒是令穆玉舒有些措手不及。他一头懵的说道,“我只是将盈利所得的分你罢了!”
“做生意你也是需要本钱的啊,把钱留着不好吗?”穆玉言稍稍缓和了脸色,“我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不然怎么会被爹他操控这么久。你不一样你有天赋且有本事,将缫丝置业交于你的话一定不会落魄,相反会越做越好,我的日子是不好过,我只想爹他没有了那些权利的话,对我和我家娘子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说着说着穆玉言眼中满是恐慌,他颤颤巍巍不顾仪态的解开了衣服露出了背上道道骇人的伤疤,有好几道伤口都打在了上一道伤口上,丝丝血痕让人看的不惊害怕。
“你快穿上衣服。”看着他身上的血痕哪怕是再恨穆玉言的他此刻也懂了恻隐之心,他别过头不看他。
“玉舒啊!我帮你确实有我的私心,可是我也只想苟活着啊!”穆玉言拉起了衣服,他跪倒在他的身旁,抓住他的腿言辞恳切的说道:“我不要这些钱,我只想下半生无忧的过活着,可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先死在他的棍棒之下还是你先夺了他的权!”
“你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穆玉舒虽有些不忍,但还是故作冷静的回绝他,“我只想要让他没了气力这样他就不会耍什么诡计来迫害堂叔。”
“不是的玉舒!”穆玉言摇摇头,“只要除掉我,穆家当家的位置依旧是他,我膝下有儿有女他不会顾及我的性命的!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与我的妻儿平安度日罢了,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孩儿降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我娘子临盆在即只怕是这个还在,我日后也是见不到的啊!”
想起自己从前受到的屈辱,想着穆玉言从前的跋扈道如今对自己的摇尾乞怜,又想到自己母亲,对他仅存的一丝怜悯都消散不见。他一脚踢开了他:“你可怜?那我呢?我娘呢?我可没忘记我受过的羞辱!和最后只有凉席裹身丢弃在乱葬岗!”
穆玉言看着他猩红的双眼。他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你母亲杀了婶奶奶啊!”
闻言穆玉舒浑身一颤,他冲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愤恨地瞪着他:“你知道什么?”
“我...”穆玉言浑身颤抖着,显然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他摇头,“是我娘说的,我只是听她说的!”
穆玉舒松开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桌上的钱甩在了他身上,“回去问清楚,只要你问清楚了我就帮你整垮穆晋卿。”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了穆玉言瘫坐在地。
穆玉言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颤抖着手将散落出来的银两拾进钱袋,他带着钱离开了茶楼。
“相公。”
等到他从侧门回到宅院的时已是正午,柳玉娘正挺着肚子择菜。见他佝偻着身子从外头回来,原以为他又是去赌了,她黛眉紧拧叹气道:“我们快无米做饭无柴生火了,相公应当为我和孩子多思虑些。”
外面飘着雪,穆玉言的身上也沾满雪花,柳玉娘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来到他身边,为他扫去头上、眉上的残雪。纵使心里再愁苦她还是愿意在家中等着他归来。
穆玉言抓住了她的手,眼神柔和,他从怀中拿出钱袋,将钱交到了她的手里。
“这些钱够我们支撑一段日子的了。”
“你哪来的钱?”柳玉娘惊慌的推拒:“不会是不义之财!”
“玉娘!”穆玉言轻声唤住她,将她揽在怀里,“我没有赌了,这是玉舒给我的。”
“小叔?”柳玉娘靠在他的胸口,担忧的心并没有减少多少,“若是被爹知道你在背地里做的事,他会不会....杀了你?”
穆玉言眼中闪过畏惧,可是他还是安抚着她。“比起你和腹中的孩子,这不算什么,若玉舒能顺利将他扳倒再难的事我也会去做的。
“相公,日子苦些没事的,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行了,我不奢求什么荣华一生。”被穆晋卿压制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性早已被磨没了,她只想苟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