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娘毒害了堂叔母你知道吗?”他看着穆晋卿,眼底尽是寒意。
“这...这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故作惊讶,好似才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
“为什么?”他抓着穆晋卿的肩膀,狠恶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我明明可以锦衣玉食的过完这一辈子,如今却要被堂叔赶出来!我一无所有了,你们生我又不养我连我最后的生活都好毁坏?我娘也是!死了都不安生!”
说着说着他愤然转身将原本摆放好的香烛贡品挥扫在地上,还用脚将纸钱踩烂。
“玉...玉..舒?”穆晋卿眼底闪过精芒,他压抑着上扬的嘴角,拄着拐杖走到穆玉舒身旁,语气里带着关切:“没事的玉舒,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去?过去什么?接下来的日子我要怎么过,你告诉我!我原先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我恨我娘!为什么要断了我的后路!”穆玉舒抓起地上早已被踩烂的香烛丢向江婉的墓碑上。
“玉舒,想要过好日子,不一定要寄人篱下。”穆晋卿半蹲在他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穆玉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眼里绽放着贪婪的光芒:“你可以为我娘作证是吧,告诉堂叔一切都是误会是吧,我要回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他怎么可能会为江婉做证?好不容易洗脱的嫌疑,他怎么可能犯傻为他讲话,自己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他心里暗笑,笑穆玉舒的愚蠢,他就知道没有人会不喜欢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好好利用他,他假装为难:“你知晓我与你堂叔的关系,看似彼此恭敬,可这几年,他一直在暗地里打压我,我为你说话她更不可能让你回去。”
“那你说什么,做不到就滚!”穆玉舒冷冷的看着他,神情尽显市侩。“这么多年,我努力扮乖巧听话,不就是为了取得堂叔的信任,你知不知道他说过要将整个穆家交给我,都交给我!如今呢我一无所有了!”
听到这儿穆晋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但他还是在试探穆玉舒,“总之你要信我,你也无需着急,想通了过来找我便是。”
“我凭什么信你。”见他有些上钩的意思,穆玉舒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一步。
“因为你和我是一类人。”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拄着拐杖离开了。
穆玉舒一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他再也忍住不自己的情绪,又笑了起来,他笑江婉,她所爱的这个男人,他所谓的父亲连她的生忌都记不得,他来这儿只不过是在试探他,“他连瞧您一眼都没瞧,您看到了吗?你和我都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说着说着他一想到他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就觉得痛苦,纵然江婉做了多少错事都是他的母亲,他居然为了自己的目的出言侮辱她还有穆晋秋,今后他也会做很多伤害他的事,一想到这儿他就痛苦地掩面大哭。
躲在一旁目睹所有一切的沈思翘见他如此痛苦跑过来一把抱住他,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老天爷似乎也被他们悲伤的情绪感染到了一般,下去了雨,一滴一滴地击打在他们的身上。
等他们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怕黑的沈思翘一直拉着穆玉舒的手,两人就这样摸着黑回到了宅院。
“玉舒...”穆玉舒送她回房时沈思翘拉住了他,“你今天和穆老爷说的话都是假的是不是,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对吧!”
穆玉舒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沙哑的嗓音回道:“我要替我母亲赎罪,我要还了欠堂叔和家华的债,我要将穆晋卿这个罪魁祸首一点一点的抹杀掉,我想要自己做这些事,我求你不要告诉堂叔。”
沈思翘红着眼眶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说的。”
“快回去换衣服吧,免得染了风寒。”
他挑开她眉前的湿发后转身想要离开时却被沈思翘拉住了,她带着哭腔道:“你能不能娶我?”
穆玉舒愣在原地,被她握住的手也因她的话变的僵硬。
“我和你一样都是孤儿,我也明白你要报答晋秋哥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可与狼为伍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会阻止你复仇的计划,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失去你, ,所以趁我们还活着我希望可以做你的妻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生了这样的情愫,大概是在他吃下所有人都不敢吃她做的食物的时候吧,大概在穆晋秋繁忙时陪她吃饭的时候吧,这么多天来她很清楚,穆玉舒在她心里的位置。她也知道穆玉舒不想放过穆晋卿,她会支持他,可她见着过穆晋秋血染衣裳的时候,见过萧仲璟重伤昏迷的时候,她也知道穆玉舒也一定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已知结局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倒还不如和他过完剩下的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我如果死了...你...”心仪的姑娘让他娶她,他如何不心动,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穆晋卿的眼下活过,他实在是不愿耽误她。
沈思翘钻入他的怀中,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