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阿芙不解其意,又问:“怒胡尔是蒙原话中的哥哥?”
珠嘉点头又忙摇摇头,最后一叹,似乎因无法与阿芙畅快交谈而倍感失落。
阿芙刚想开口安慰,不料那森布赫提步走进了门,“姑娘,公子爷请你去偏厅用晚饭。”
珠嘉似很畏惧那森,只见他身影便忙躲到了一边,不敢与阿芙过分亲近。
阿芙叫她不得,也不好怠慢裴炎,由此便随那森布赫出了门。
偏厅离房间不远,她才走近便见着裴炎已坐在主位,赵复清候在一旁,正提壶给他添茶。
裴炎招阿芙坐下,随后又安排其余两人一同用饭。
站在远处的蒙原下人又惊又奇地望着他们,从来也不敢肖想能与主子同吃共饮。
四人默默吃着,因各有心事由此多是沉默。
阿芙并不太饿,吃了半饱就停了筷子。
她自小教养得体,规矩地在桌上候着,只等大家一同吃完,这才离桌。
赵复清和那森布赫各自忙开,阿芙独自往房间走,不料裴炎却叫住她:“阿芙,你今日在食肆可有受伤?”
阿芙稍怔,很快摇了摇头,心道裴炎应是忍了许久终于问出口。
她一笑:“我被兄长保护得好,贼人近不了身。”
裴炎眉目舒展地望了过来,默然与她同行往回走,阿芙倒也没察觉不妥。
此刻若非身在蒙原,阿芙瞧着裴炎的打扮,竟觉得他像位出身江南世家的公子。她视线下落,又瞧见他玉色长衫不染纤尘。
那刺客招数狠毒,裴炎也与他们近身鏖战,却未落半点狼狈。
遥想中秋当夜,若不是锦衣北司朝廷重臣的枷锁扣在肩上,令他不得妄动,否则顾宵那狗贼想来也不是裴炎的对手!
一想到那特穆尔世子,阿芙心头发恨,脸色也沉了下去。
他们前后并肩回到房里,珠嘉本以为只有阿芙一人,不料玉衫一现,裴炎高大的身影随即也踏了进来。
她先是一怔,随后面上却有喜色,忙搬开两张椅子请了二人落座。
随后又点炉子烧起水来,一切打点妥当,珠嘉识趣地出了门,让二人单独共处。
裴炎见她干活利索,脑子似也转得快,不由轻笑:“赵复清的确眼光老练,临时找的帮佣也这般聪慧。”
阿芙一笑,存心揶揄:“我看兄长是被伺候惯了,走到哪都缺不了得力的随从。”
不料裴炎闻言却不反驳,他但听着阿芙这声兄长,只道她出口愈发自然,再不似从前时常直呼他名讳。
虽也无妨,只是兄长与正名,永远是前者令人心喜许多。
裴炎找她本就无甚大事,至于玉佩,他四人暂无良计,又或那小王爷生来浪荡处处留情,只消静观其变再作应对。
两人对坐着说了些家常话,最后阿芙又缠着裴炎说了些北司密案,眼看天色已晚,裴炎劝得阿芙去歇息,如此才罢休。
阿芙这几日来都没睡好,裴炎走后不久,她简单洗了把脸,合衣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甚是奇哉。
阿芙酣睡正香,不料忽察有人轻轻晃动她的肩膀。
她一摆手,还未完全清醒,隐约听得珠嘉语气焦急地与她说着话。
阿芙自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可被她闹得烦了,这便终于睁开眼坐了起来,拉住珠嘉的胳膊,迷糊道:“怎么,你可是做噩梦了?”
珠嘉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慌张地将换洗衣物递了过去。
阿芙发怔,抬眼却瞥见那森布赫候在门外不停踱步,似乎也遇到了难事。
她这才彻底转醒,心中暗道不妙。
不待珠嘉帮忙,她利索地穿戴整齐,直直朝那森布赫走去。
阿芙沉声道:“那森,可是裴炎出了什么事?”
那森布赫见着她出门,忙拽着她便往后院走,“不是公子爷,是那特穆尔小王爷找上门来了!”
阿芙脚下一顿,那森布赫一时没拉动,转头看着她匆匆道:“公子爷让我带你先行离开,他留下应付小王爷。”
她忙挣脱那森布赫,秀眉轻蹙:“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断不会留他一人在此。”
说罢,阿芙摸出了那枚玉佩,“特穆尔狗贼认的是这枚信物,我来蒙原本就要找他要个说法,如今他主动找上门,我岂有退避的可能?”
那森布赫劝她不动,阿芙已转了方向朝前院走去。
他们昨日自食肆离去已很小心,而且这若是特穆尔小王爷布下的局,他何故要拖延到白日再有动作?
趁着夜黑风高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踏实?
阿芙不知那小王爷葫芦里装什么药,如此揣测着,人已走到偏厅,远远便瞧见裴炎一人站于堂下,负手与府兵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