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不断振动着,弟弟时锦程的来电还在持续。时锦南心乱如麻,干脆直接关了机。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她抱膝蜷缩在沙发上,目光茫然望着玻璃窗上随风摆动的树影。脑子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攥住了,她越是想要理清思绪,越是容易想东想西乱糟糟一片。
一楼客厅的地暖很足,可时锦南依旧觉得有些冷,她一时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最初她妥协答应,其实从未奢望过沈东庭是从一而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已经二十九了,若是没有过任何情史,才会令人奇怪。
这场婚姻本就源于一场相亲,她不爱沈东庭,也不奢望沈东庭死心塌地爱她。
其实,时锦南也并非介意他曾经喜欢过别人,她只是无法接受被当做替身。
她从未想过这种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与小说里的替身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兴许又是公平心在作祟,她自己没有过情史,也不会把沈东庭当做某个人的替代品。现在突然知道他接近并且娶自己的真相,她那颗总是计较公平与否的心除了烦乱还是烦乱。
时锦南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计较那些,一边又后悔向来冷静的自己为何冲动与沈东庭那么快领证。
严格说来,沈东庭对比那几个脑子不正常的相亲对象,尤其是那个明目张胆放不下前女友的,其实还算可以,至少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些扎心的真相。
正当时锦南在心里以各种理由开始自我说服,自我攻略时。外面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很快又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时锦南怔怔盯着那剧烈晃动的树影,觉得周身更加冷了,她把手脚都缩进宽大的衣服里,箍着双膝的手臂紧了紧,弓起腰背,把下巴抵在了膝头。
她现在还没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并不想回楼上卧室。
沈东庭是背对着卧室在阳台接电话的,并未注意到屋内的情况。他接完电话回到卧室,便以为时锦南还在浴室里,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
怕时锦南有什么事情,他思想斗争了半天,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轻叩几声门板,试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
“我开门了… … ”说着,他轻轻转动门把手。
浴室里空无一人,他又返回卧室,才发现时锦南的衣服整整齐齐堆放在沙发角落里。
沈东庭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绒布鞋底的家居鞋踩在楼梯上,没有任何声音。
正盯着窗外树影发呆的时锦南并未注意到身后靠近的沈东庭。
沙发里的人此刻正缩成一团,微卷的栗色长发披散在脊背上,显得那副身板更加清瘦。
沈东庭步子停滞在原地,直觉告诉他,时锦南此刻心情不好。想到那包里的卫生巾,又联想到以前大学时,论坛上的一个很火的帖子,上千个女生在帖子下面讨论痛经的事情。
他以为时锦南此刻情绪低落也是那个原因,想通这一点,他大步走向沙发。
听到身后衣服布料传出的窸窣声,时锦南猛然回头,额头正巧撞上俯下身的沈东庭下巴上。她抬手捂住生疼的额头,满脸不解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沈东庭并未顾及下巴上的疼痛,一手揽住时锦南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手上用力把人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时锦南下意识攥住沈东庭胸前的衣服。蹙眉问:“你做什么?”
沈东庭抱着她转身上楼,同时询问:“看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月经而导致的身体不舒服?”
“… … … ”
时锦南没有过痛经的困扰,但她又不想解释是因为被当做替身的原因。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在领证之前,她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如果现在闹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无理取闹。
压下心里又升腾起的情绪,她狐疑问:“你怎么知道我… … ”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忘了把包的拉链拉上了。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问题,可不止为何,她脸上的温度莫名升高。
时锦南松开沈东庭胸前的衣服,蹙眉不悦道:“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见她挣扎,沈东庭的手臂紧了紧,低声提醒:“听话,别乱动,到楼上就放你下来。”
时锦南扭头睃了一眼后面的楼梯,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感觉到她的反应,沈东庭垂眸看她,眉眼间浮上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
卧室门口,沈东庭道:“帮忙开下门。”
时锦南没有吭声,但还是帮忙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本以为进了卧室,沈东庭就会放她下来,她都做好下地的准备了。结果他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直朝着那张铺设整齐的床走去。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