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厨房做饭,我在沙发上坐着综艺节目,旁边的白雪专心致志地舔爪爪。
小房子在这一刻充斥着温馨,彼此做自己的事情,但就是因为在同一屋檐下才有了陪伴的意义。
我被逗得捧腹大笑时,陈屿桉已经吃完饭,收拾了卫生,端着切好的苹果块过来。
他用牙签插起一块喂给我,探头好奇:“有这么好笑?”
我将电脑往他那儿推一推,让他坐下来一起看。
沙发的空间太小,陈屿桉不得不挤着我,一条胳膊横过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提了提盖在身上的毛毯,喃喃:“客厅里该安装个投影仪。”
我看得入迷,也没多加思考,下意识嗯了声。
陈屿桉揉了揉我的头发,问我什么时候能闲下来。
我觉得他话真的好多,不耐烦地捂住他的嘴巴,嘘声。
陈屿桉乖乖地抱着我,果然没再开口说话。
等我再注意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悄悄关了综艺节目,安静陪着他。
待着待着,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但是睡得却不深。
梦境光怪陆离,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陈屿桉叫我的名字。
我挣扎睁开眼,果然看见他紧张的表情。
陈屿桉摸摸我的额头,问:“被梦魇住了?”
我已经忘记了刚才梦见什么,比他还纳闷:“说梦话了?”
“何止,”陈屿桉捏捏我的脸颊,后怕地说,“那股凶劲儿,都怕你蹦起来打人。”
我捂着额头,闻言笑一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陈屿桉起身去给我倒了杯水,我瞧时间才过不到二十分钟,喊他再去休息休息。
他说不了,将水杯塞到我手里,俯身用额头贴着我的,眼里满是担心,“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你之前可没有梦魇过...”
我下意识反驳他,“你嘴里的之前都是十年前了。”
陈屿桉睫毛微颤,没有跟我就这个事情纠缠,而是问:“所以你这些年也经常惊梦?有没有看过医生?”
我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触碰,含糊道:“嗯,小毛病。”
医生说是心里的问题,有些事情可能放在现在看不足为道,但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阴影,暂时被封在记忆的盒子中,偶然碰上打开它的钥匙,就会以梦的形式激起我的恐惧。仔细想了想,兴许是遇见今溪,让我回忆起曾经不愉快的经历,才会这样。
我这人习惯性的会在亲密的人面前逞能,所以不愿意跟他讲这些,甚至有些逃避示弱,于是推推他,催他快去我的卧室补觉。
陈屿桉再三向我确认:“真的没事?”
“没有没有,”我冲他摆手,有点儿不耐烦了,“你好啰嗦。”
他不再追问,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房间。
我独自待在客厅休息了会儿,手机嗡嗡作响。
我起身去把卧室的门关上,接听姚玫的电话。
她在家里“闭关”了一阵子,声音听起来元气满满的,询问我后天开机仪式能不能去凑个热闹。
我跟她开玩笑:“这个不得请示你家张总么。”
姚玫哼了声,带着股娇羞,“他说行。”
背景音里传来张耀亭的抗议,“你什么时候问我了——”
我听着他们在那头吵嘴,觉得有趣,可笑意未及眼底便收敛了。
刚才陈屿桉这么轻易就不再追问,让我感觉不太对劲。
想法还没深入,就被姚玫打断了。
她似乎换了个安静的房间,说话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张耀亭说,你和票选出来的女演员是大学同学?”
“今溪?”我问。
“嗯,是她。”
姚玫纳闷:“从前没听你提起过呢。”
我无奈:“大学同学那么多,毕业之后就没再联系了,如果不是工作碰见,我都忘了这个人。”
姚玫嘀咕了句“也是”,然后劝我,“这部剧拍摄的时候你多去片场转一转,虽然我知道你不爱交际,但这可是你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在大家伙面前露露脸,方便后续合作。”
我答应,同她闲聊几句便挂了电话。
*
开机仪式那天赶上个大晴天。
我起床的时候,陈屿桉已经不在家里了。
从上回冒出同居的苗头之后,他得不到我的同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晚上赖到我睡着也不肯走,就这么彻底住下,宁愿每晚睡沙发也得来。
起初我不太适应,但慢慢的发现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他在这儿,我能省心不少。
家里的卫生有他打扫,一日三餐也有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