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圆至少几百里的大山哪那么容易出去。
不光有猛兽,还有毒蛇。
贺兰雪和小可怜一直在树上蹲到天亮,那十几只恶狼还不肯离开,坐在树下望着他们两个两眼直冒绿光。
这还不算,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大蟒蛇,顺着树干蜿蜒而上。
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再往上,大树枝干细弱,已经禁不动两个人的分量。
这可真是前无去路,后边追兵又至。
贺兰雪眼看着自己求生无望,只能死死地抱着小可怜的手臂。
“看来今天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奈何桥上一定要等等我,我一个人害怕。”
身旁人什么都没说,在贺兰雪吓得瑟瑟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睛后,忽然伸出没被贺兰雪抱着的那只手,向远处推去。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大山里以他为中心四处传开。
犹如大海涨潮形成的一股波浪。
那些豺狼虎豹忽然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变得无比温顺起来。
然后摇摇尾巴,慢慢悠悠地向四周散去了。
就连那条大蟒蛇都定格了片刻,没入了草丛。
贺兰雪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谁能想到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她壮着胆子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野兽都不见了。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她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怪兽都没了,又惊又喜的拉着身旁的人惊呼:“你看狼都没了,蟒蛇也没了,那些毒虫猛兽都没了,我们安全了。
我们安全了。”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太阳升起,天色已经大亮。
贺兰雪在树上蹲了一宿,全身疲惫,两腿又酸又胀。
她试试探探的第一个滑下地面,又伸出手准备接着小可怜。
“下来吧,我们快点走,万一那些猛兽再回来,我们就惨了。”
小可怜依言握住她的手,从树上跳了下来,仍然没给任何回应。
贺兰雪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也不知道哪来的怪胎,这么不愿意说话,难怪自己会把他当哑巴。
不过那些野兽到底是怎么跑的?
“刚才我闭着眼睛没看见,你有没有发现那些野兽为什么不见了?”
她也没想小可怜会回应她,嘀咕道,“没准是来了什么更厉害的猛兽,可是我们都没看见,那就是他们被我的孝心感动了,知道我是好人,知道我娘和弟弟在等我,所以不舍地吃我。”
旁边的小可怜嘴角有些抽搐,他活了几千年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类。
贺兰雪腹中饥饿,自然注意不到小可怜对她的不屑。
她又去昨晚找到的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
分了一半抵给小可怜:“昨晚你都没吃,好歹将就一下,这大山不知道多深,今天能不能走出去还不一定,万一找不到吃的,今晚再遇野兽……”
她根本不敢想象,“而且我们现在在哪都不清楚,万一迷了路,什么时候能出去……唉!”
贺兰雪越想越绝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要是能捡只野兔子吃就好了,光吃果子,用不了几天,我都能酿酒了。”
贺兰雪嘀嘀咕咕地一边擦着果子往嘴里塞,一边四处巡视。
不知道什么方向才能出去。
忽然想起她还不知道小可怜的名字,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可怜的名字可霸气了,魔血圣君,整个魔界都喊他圣君或者魔尊,仇家喊他魔君或者大魔头,但是名字……
他好像是有名字的,不过几千年都没用过了。
如今被人问起来,实在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可让他临时想一个应付身边的聒噪丫头,似乎又有些没必要。
“忘了。”
贺兰雪一惊,“哪有人会忘了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被恶魔欺负狠了,导致失忆了?”
看小可怜的样子不太像失忆,“难道是忘了一部分?”
贺兰雪充满同情地看着小可怜,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她个子矮,要踮起脚才能拍到,姿势有些怪异。
她却浑然不觉,安抚道:“别怕,有我在这呢。”
她想了想,干脆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小可怜没说话,她只当对方同意了,起什么名字却让她陷入了为难。
“看你弱质纤纤的,不如就叫……纤纤吧。”
被人喊了几千年魔君的某位小可怜,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贺兰雪浑然不觉:“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觉得这个名字最贴切,从现在开始我就喊你纤纤。”
“纤纤——”
“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