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洛景予眯起眼,下意识地去捏胡尖,一摸个空,想起来这胡子烧焦多日,买来准备做新胡子的材料落入了别人手里,怔了怔,突然觉得没劲。 他靠着栅栏坐下,“就那么点回事,不过,我在东江王府里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见青鸾似有兴趣,他也不卖关子,“现在这个东江王是假的。” 一句话,除了魂游天外和睡得实诚的金家兄妹,狱中其他人都看向他。 “嘿嘿。”洛景予得意地抠了抠了栅栏,“我是谁啊?观人看病,看病医心。假的东江王啊,得的是心病。想要人给他刮骨成真正的东江王模样,这种事,旁人做不成,我自是能做。但可惜啊,那张脸,已经被人割得两边不对称了。” 越想,他越觉得乐呵,仿佛他是在看一场好戏,而不是被人囚在牢中。 青鸾不禁被他傲然豁达的心绪影响着,也不觉得陷在这牢里是件多恼火的事情了。 事实上,这座牢也不见得困得住她,木做的栅栏,对她来说,不过一根根筷子。 难得是要护这么多人安危。 青鸾若有所思,“听说,只要给东江王医过病的大夫,都会被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你是如何脱身的?” 洛景予笑容一滞,看向青鸾哇哇大叫:“你竟然咒老头子去乱葬岗,你是何居心?你不尊老!” “神医……” “你别打断老头子说话!天凤朝以孝治国,孝比天大,你这是不孝啊!”洛景予打断她的话,捶胸顿足。 青鸾一阵扶额,“洛景予!” 洛景予瞪大双眼,“你竟然……你竟然敢直呼老头子的名字……” 不等他话音落下,青鸾细手一伸,咔咔地折断一根一栅栏,把洛景予提溜到身边,几是贴着他的耳朵道:“你今年不过十八,比我长不了几岁,算什么老头儿?” 一时间,洛景予失了声音,愣愣地看着她。 她与康平长公主的美不同,康平长公主是雍荣闲雅的,端庄大气的,而她,是瞧着纯良无害,甚至像个孩子,却全身透着一股傲然与倔强。 虽与她没有太多的交谈,但她临危不惧、淡定从容地拿珠宝摆路线的样子早已深入他心,眼下,又离得极近,甚至,他的面边面颊、耳朵、脖颈,能感觉到她呼出气息的温度,唰地,他整张脸都泛上了淡淡的粉。像是一块待雕琢的粉色水沫玉。 青鸾也怔住了,神思恍惚,某道被关闭了许久的记忆之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她倏地关上,同时,也松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以你的能耐,若是不想去给东江王治病,有的是办法脱身,为何要去?”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她对自己的肯定,洛景予脸上更红了,尴尬地笑两声,“当然是为了钱啊。借了你的钱,当然是要还的。老头子牙口好着呢,不能吃软饭坏了骨头。” 青鸾微微张开嘴,到嘴边的话,被舌头一卷,又咽了下去。 她脑中浮现另一个身影,那人,吃软饭吃得理直气壮,吃出了一身钢筋铁骨,最后都用来给她铺就了黄泉路。 “言归正转啊。”洛景予摸了摸鼻子,“我做了点手段,他们一时半会儿不至于杀我,但我想,反正真的东江王不行了,不如让殿下进城,只是眼下无法与殿下互通有无……” 青鸾瞳仁愕然一缩。 他竟然知道她和长公主想做什么? 随即,又不觉得奇怪了,她们在马车里商量未来计划的时候,他就在外头驾车。 她要兵,要城,殿下要城,要权。 归结一点,她们要有自己势力,就要能护身的城池,而且,眼下要悄无声息的,不能叫皇宫里的老巫婆发现。 无疑,这确实是一个良机。 只是,上辈子活到了十年后的东江王,怎么会现在就不行了? 她不是质疑洛景予,而是,这其中种种,让她心里甚是……意外。 角落里的妇人终于动了,慢慢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盯着洛景予,“你说什么?东江王不行了?为什么会不行了?” 她也伸手去抓洛景予,被青鸾拦住。 对内,青鸾和洛景予吵吵闹闹,对外,他是被她圈在保护圈中的自己人,岂可被旁人无礼相待?! 妇人被青鸾推开,扶着栅栏稳住身形,再次问道:“东江王一向身体康健,文武双全,不过半年时间,怎么可能会不行了?” “半年?!”洛景予防备地离妇人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