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小区的高端。
纪铖饶了一圈,打开副驾驶的门,“别睡了,下车。”
林予舒怔了怔,一脸不可置信,“你住这儿吗?”
难道过去一年里他们的地理位置只相隔不到500米,是不是曾经会有无数次擦肩而过的机会呢?
“不是”,冷淡的两个字掷地有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哦”,谈不上失落,林予舒抱着狗子下车时又听到他说:“七年前买的,我一晚也没住过。”
纪铖买的这间公寓正对着北城人民医院,装修温馨,房型三室两厅加室内泳池,还带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可俯瞰夜景,简直就是林予舒的梦中情房。
没见过世面的狗子也摇着尾巴在大平层里撒欢,庆祝成功跨越阶级、入住豪宅。
帮林予舒放好行李,纪铖竖起夹克的领子往后退,像是刻意避闲的正人君子,不愿与单身女子在深夜独处一室,急着要走。
“你先住着,有需要联系管家。阿嚏~”
“谢谢”,林予舒迫不及待地要洗一个热水澡,没和他多说客套话,“多注意身体。”
只接触了狗子一会,纪铖就浑身瘙痒、眼睑红肿,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不得不离开。
下楼坐在车里他才想到还没有告诉林予舒大门的密码,于是打电话过去。
林予舒在纪铖的公寓里一点也不拘谨,已经舒舒服服躺在按摩浴缸里,眯着眼享受棉柔的浴液,语调慵懒,“怎么了?”
因为过敏,纪铖眼睛刺痛难耐,闭目养神,“电梯卡在进门右手边的柜子里,出门的时候记得拿。”
林予舒昏昏欲睡,“知道了,那门口的密码呢?”
纪铖的眸中划过一丝惆怅,迟疑了一秒,“是我们分手的日子,六位数的。”
热腾腾的水汽已让林予舒失去了深度思考的能力,没认真回想就问他,“哦,所以是哪一天?”
纪铖沉重地叹了口气,自嘲似地笑了一下,用讥讽的语气质问她:“林予舒,这是迄今为止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而且是你强加给我的,你凭什么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叮——”
电话被他没好气地挂断,林予舒在浴缸里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百倍。
她隐约记得和他分手的日子是七年前五月的某一天。
在那时,火热的夏天刚刚开启,他参加《Rap King》节目成为了那个夏天最具关注度的Rapper。与此同时,她烦恼着毕业升学的现实问题。
五月一整个月他们都在对着手机争吵,情急之下说过无数次“那就分手吧”的狠话,待双方冷静下来,没过两天只要他打个视频电话哄哄,两人又会和好如初。
在那个月里,林予舒尝试过很多次要和他认真讨论她出国后面对异地恋的问题,纪铖起先会闷闷不乐地抱怨,“好讨厌异地恋,对着屏幕谈恋爱好累。我都可以为你退学留在北城,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留在北城念书呢?”
在爱情和学业的天平中,林予舒坚决地向学业倾斜。
自从在小学课本里读到徐志摩先生的《再别康桥》起,她就为了去剑桥读书而努力,幻想着撑一支长篙领略康河的柔波。
她绝不允许为了男友就轻易放弃学业,尽管纪铖是这样做的。
林予舒强硬地表示不愿异地恋就分手的态度后,纪铖又会敷衍她,“如果在我比赛期间我们能维持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那证明我们也有可能打败13个小时的时差和一万公里的距离吧。”
后来,随着比赛的进行,纪铖开启了冷暴力,几天都不回复林予舒一条消息,她终于意识到这段感情走到了尽头。
林予舒打电话和他说:“我们分手吧,这次是认真的。”
他没有尝试挽回,也没有一丝遗憾难过,语气冷漠,“好啊。这次我不会主动和好。”
当然,纪铖还是食言了。
在决赛前一天被分手,彩排时他心不在焉地唱了准备好的炸场hardcore。其他选手的反应比他还激烈,已经纷纷祝贺他明日稳夺冠,闹着要他拿冠军奖金请吃大餐。
看着一张张恭喜他的面孔,纪铖根本没办法打心底里开心。他魂不守舍地彩排,但脑海里全是林予舒委屈的模样。
他从休学再到退学的目的都是为了留在北城和林予舒谈恋爱,走出地下参加竞技节目也不过是为了出名赚钱,给林予舒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林予舒要是和他分手了,那拿到冠军头衔没有任何意义。
决赛前一天,纪铖不顾众人的劝阻,依旧坚持把夺冠的必杀技换成了不适合竞技场的情歌。
演唱之前他对着镜头表白。
“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Eden。
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常常充满戾气,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意义。遇到你之后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