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站在原地没进门,眼角泛红,一点也不像前日里嚣张气盛的醉猫,反倒像是只委屈巴巴的兔子。
他立即折返回去,语调柔软,“怎么了?”
都怪他忘了两个人已分手多年了,说话做事也应该注意分寸。
“抱歉,是我不好…”
话音未落,林予舒就满腹委屈地扑到他怀中,呜咽着问他:“你当初为什么想从密歇根大道桥上跳下来。”
没预料到她会提起以前随口说的一句话,纪铖猛然怔住,“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酒精催使回忆变得鲜明,也放大了数不尽的委屈。
林予舒在他怀里小声抽泣,默默重复着,“为什么?”
纪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用手抚摸她的后脑,“都过去了。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想死了。”
*
刚在车里,林予舒问乔清禾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既然你喜欢我这么久,为什么不表白?”
也就是,为什么愿意在我身边默默喜欢我这么多年?
乔清禾故作轻松地说:“你还记得以前在芝加哥我带你去了密歇根大道桥吗?”
“嗯,应该是我刚去美国没多久吧。”
在美国,没有汽车寸步难行。林予舒不舍得买车,经常蹭乔清禾的车出行。
“那个时候我很想扮演好一个热心学长的角色,主动提出要带你玩遍芝加哥。没想到你不想去大名鼎鼎的the bean,而是要去某个特定的街区、篮球场、涂鸦墙。”
“有一次你终于提出想去密歇根大道桥,我心生窃喜,想和你炫耀这是我父亲亲自设计的桥,但是没想到…”
乔清禾看着林予舒的眼睛说:“我看到你泪流满面地站在桥上哭。”
想念就是这么毫无规律地袭来,林予舒的情绪瞬间低落,代入当时的自己。
乔清禾自嘲,“那时,再迟钝的人应该都能发现你心里藏着人吧。”
林予舒:“学长,我…”
“予舒”,乔清禾打断了她,“不要急着告诉我答案。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
*
林予舒一觉醒来浑身酸痛,口干舌燥。
一喝酒就会头疼欲裂,还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还是牛奶适合我。
林予舒下定决心以后要戒酒,光着脚下床去冰箱找牛奶。
刚倒了一杯牛奶,就听到门锁的电子音响了几声,纪铖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进来。
画面似曾相识,仿佛一场déjà vu(既视感)。
纪铖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像在他家一样自在从容地走到她面前夺过杯子。
好吧,这确实是他家。
他质问:“怎么又懒得热牛奶。你先去洗漱吧,做好早餐叫你。”
林予舒愣在原地,看着纪铖将从超市采购的物品一件接着一件地塞满冰箱,听着他抱怨,“住这么久冰箱里居然只有泡面和牛奶。林予舒,你的饮食习惯太不健康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林予舒瞳孔地震,整个人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难道昨晚不是在做梦吗?!
纪铖看林予舒一副不可置信地神情,无奈地叹气,“看来你喝的不是酒,应该是忘情水。”
林予舒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昨晚,我有没有失态?”
他故意装傻,“失态是什么意思?”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就是…做一些不正常的行为。”
“哦”,纪铖转过身去继续整理冰箱,“没有。你昨晚做的事都很符合你的personality(人格)。”
“那就好”,林予舒叹了一口,放下心来。
纪铖看着她去洗漱的背影,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可没有骗人,她昨晚做的事情,的确很符合她女流氓的personality(性格)。
女流氓一沾酒精就会原形毕露。
林予舒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T恤被蹭上了眼泪,他索性微弓身子,一手捏着衣领脱下。
T恤完成了充当纸巾的使命,被随意卷成一团扔在了地下,而林予舒看都不看它一眼,直勾勾地盯着它主人的腹肌看。
被看光光的纪铖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犹豫要不要重新捡回刚扔掉的T恤,还是…去拿一件新的换上。
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想靠出卖色相上位。
纪铖转身欲走,被林予舒叫住。
“等等。”
他回头,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我摸摸。”
在梦里的林予舒丝毫没有廉耻之心,毫不客气地轻拽他嫌麻烦没系绳子的运动裤。
柔软的指尖划过腹外斜肌(人鱼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