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受怕,担心男方做出过激的行为。
林予舒猛然意识到,原来仗着纪铖爱她,已经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了这么久。没有男人会像他一样,在外冷着脸让旁人以为难以靠近,却把心底的柔情都留给了她。
车内无人再挑起话题,伴随着电台新闻广播,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穿梭,最终停在了一条美食街的地下停车场。
一下车,舒华和林启东就结伴去找洗手间,林予舒怕父母找不到回去的路,干脆在洗手间门前等他们出来,甄相停好车后也陪着她等。
甄相突然开口,问她:“林医生,你最近要结婚了吗?”
林予舒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他,“你听谁说的。”
甄相得意地扬起唇角,“律师的直觉。”
“那你的直觉大错特错,我和他正冷战呢“,林予舒嘲讽,“甄律师打官司不会也靠这么离谱的直觉吧?”
甄相轻笑,“那你给我讲讲你们到底怎么了。”
林予舒看着甄相耐人寻味的笑容,恍然醒悟,“你故意用错误的答案试探我?”
甄相不置可否,“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林予舒讪讪地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心生感慨:“和你这种城府深的人相处好累。我突然好心疼小慧,她这样单纯的孩子在你手下,怎么能猜透你的心思呢。”
和纪铖在一起,她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哪里会用这样的心理招数算计彼此。
洗手间恰好位于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一辆闪着远光灯的轿跑忽然驶入,甄相担心车上的人喝了酒,可能会蹭到站在车道边缘的林予舒,好心揽着她的肩膀往里侧带了带。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她怔住,林予舒立即回头望着自己肩膀上的手,男人的长臂一收力,她的身体就跟着一起前倾,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
林予舒仰头望他,甄相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解释,“有车经过。”
“看到了”,林予舒不动声色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想借机甩掉肩膀上的手臂,谁能想到甄相跟着她迈开腿跨了一步。
一起运动着的两个人保持相对静止,男人的手臂还好端端地搭在她的肩上。
林予舒满脸不悦,刚想启唇骂甄相动手动脚,却先被他的一句话噎到。
“林医生觉得我这样做很没边界感?”
林予舒怒气冲冲地瞪着甄相,“你觉得呢?”
甄相轻嗯一声,“不仅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妥,你父母也这样觉得。”
林予舒不解地望着他,听甄相解释道:“他们看到你男朋友当着上万名观众的面,给那个女生系快要散落的吊带时,怨声载道,看来很不满他的做法。”
林予舒的心情既复杂又难过,但还是下意识地替纪铖说话,“他只是在应对突发状况,况且他都没碰到女生的皮肤,我觉得没什么不妥。”
甄相失笑,不由分说地伸手揉了揉她垂在腰间的发丝,“我这样也没碰到你的皮肤,你心里感觉舒服吗?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纵使林予舒心里作呕,但为了和纪铖站在同一条战线,一脸平静地看着甄相,反问道:“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甄相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用指尖留恋地捻了捻,“你们不合适,你父母也不喜欢他,林医生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他仿佛根本不在乎林予舒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论相貌、工作、家世,我们才是最配的。”
林予舒忍无可忍,站在甄相的面前,刚想指着他的鼻尖臭骂一顿,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了铃音。
林予舒担心是病人找她咨询病情,立刻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从包里找手机。
待看清屏幕上的来点显示后,林予舒犹豫了一瞬,最终选择挂断。
他们对彼此的误解太深了,不适合在电话里说。
林予舒把手机塞回包里,一抬眸,被眼前男人的脸吓到,手一不小心松力,没拿稳手机。
“哐当——”一声,手机掉在了脏兮兮的水泥地面。
不知道甄相什么时候压低身子忽然凑近她的脸,让林予舒吓了一跳。
甄相弓腰替林予舒捡起手机,绅士地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语调轻佻,“怎么不接?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予舒没好气地夺回手机,甄相双手插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抓狂,“林医生这样的心理素质,一定不能做坏事。如果有一天做了坏事,奉劝你在律师到达之前保持沉默,不然一定会露出马脚。”
林予舒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做坏事。”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尖锐声音。下一秒,林予舒的手臂被甄相拉着,带入他的怀抱。
空气中尘土飞扬,甄相看了一眼怀里的林予舒,指着距离他们不到五十公分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