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就会反悔。”
纪铖悻悻地闭嘴,小声嘟囔道:“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没有了纪铖三番五次地打扰,林予舒昏昏沉沉,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加纳本就是热带气候,再加上纪铖紧紧搂着她,林予舒没睡多久就热出了一身汗。
蓦然间,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林予舒立即从梦中的热带海岛漂移到阴森的洞穴,吓得她猛睁开双眼。
害林予舒从梦中惊醒的不是别人,正是紧贴在她身后的男人。
林予舒定了定神,偏头望了眼紧闭着双眼的纪铖,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怎么笑得这般开心。
林予舒热得难受,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怀抱,刚往远处移了移,就听到纪铖忽然启唇,念念有词道:“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林予舒不禁莞尔,看来自恋的Rapper也有过气的一天,在梦里被无视喽。
纪铖沉声:“我是神经外科林医生的未婚夫,我来接她下班。”
纪铖补充道:“我每天都来接送她,您是新来的吗,要不然不可能没见过我。”
没想到纪铖在梦里幽会的竟是医院的保安大叔,林予舒失笑。
*
林予舒还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结束援非,作为新晋未婚夫,纪铖尽显娇夫的本性,心甘情愿地陪在林予舒身边。
平日林予舒去援助的医院上班,纪铖就去村子里和孩子们一起玩,每天傍晚准点开车接林予舒下班,好不自在。
虽然林予舒很享受当下的惬意,但总觉得作为情侣,不对是未婚夫妻之间应该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然整天腻在一起,还没结婚就厌倦了彼此。
见纪铖能叫得上村子里每一个孩子的名字,一点也没有回国的打算,林予舒有一天忍不住问纪铖,“你不去工作吗?”
纪铖勾了勾唇角,“我可不像林医生,一天不工作就浑身难受。”
作为娇夫,工作赚钱哪有陪老婆重要。
林予舒不屑地戚了一声,“难道你的公司就没有需要纪老板出面处理的事情吗?你的员工不会觉得这样的老板很不靠谱吗?”
纪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纪老板只懂做音乐,公司经营的事情早就交给了专业的人做。”
“再说了”,纪铖嘴角上扬,一脸笃定地告诉林予舒:“老板不在公司员工才会开心,我要是去公司他们还得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多累。林医生也不想做个不通情达理的老板娘吧?”
林予舒勉强接受了纪铖的答案,但不甘心吵不过他,只好拿他的头发撒气,“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你的长发从我眼前消失。”
说罢,林予舒便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
和很多婚后的男人一样,大概是有了未婚妻便有了放纵颜值的底气,平日里最喜欢折腾发型的纪铖自从来加纳后再也没剪过头发,如今头发已经堪堪齐耳,很像日剧里忧郁的男主角。
日系帅哥哪里都好,就是林予舒不吃这一款,她钟爱的可是硬汉型男,头发越清爽越好。
*
加纳当地医疗条件落后,医生的受教育程度也有限,导致做出的诊断常常过于保守,治疗方式也无法与国际上主流的方法接轨。
无论患者的病情有多严重,林予舒都会亲力亲为,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传授给加纳当地的医生。
“林医生,你的到来让我们医院的外科整体进步了至少五年”,一旁的院长夸夸其谈道。
林予舒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在承担一名医生的职责。”
在加纳的这段时间里,林予舒抛却了一切功利的杂念,心无旁骛地治病救人、传道授业,慢慢找回了做医生的初心。
临下班前,玛丽亚瞥见了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纪铖,忍不住偷偷跑来告诉林予舒,“你男朋友换了发型,还捧着一束鲜花在等你,so romantic。”
换发型了?
真听老婆的话。
林予舒抑制住心中的雀跃,询问玛丽亚的看法,“因为我喜欢短发的男人,就让男朋友把长发剪了是不是很过分?”
话音未落,救护车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下一秒,林予舒就接到了Allen的电话。
“阿满去世了。”
林予舒大张着嘴,连惊呼的声音都发不出。
忽然剪了头发,纪铖还有点不习惯,每隔几秒就忍不住照一次镜子,抓抓发型。
他这个人倒也不是真的喜欢留长发装忧郁,就是有一天听见林予舒随口抱怨道:“蓄长发好难,好后悔当时一冲动就把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给剪了。”
纪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她蓄起了长发。
困难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做就不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