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纪铖如暗箭般的目光,纪云迅速改口,“乔至简准备了一座北城的四合院送给你作为结婚礼物。”
纪铖听闻后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在餐盘里摆好煎蛋和香肠,又拿了几颗冰箱里的蓝莓和草莓放在一旁作为点缀,“让他留给他的亲生儿子吧,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话音刚落,纪铖就端着两杯牛奶准备上楼回房。
刚迈出几步,纪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叮嘱纪云,“mom,多交点新的男友吧,无论是古板的企业家还是混血的男model,只要你喜欢都可以,拜托不要再和老情人联系了。”
纪云眉梢舒展,笑着回复他:“不用担心,我会带着Plus one(男伴)参加你们的婚礼。”
纪铖点了点头,转身端着牛奶继续上楼。
见林予舒还侧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纪铖走到床边,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俯身亲吻。
“唔——”
被纪铖轻而易举地撬开唇舌,林予舒下意识攀上他的肩头,讨好般地积极回应。
纪铖手钻进被子,揉捏她的细腰,挑眉问道:“你还要装睡到什么?”
林予舒缓缓睁开双眼,面前的纪铖和刚在楼下审判自己父亲的男人判若两人。
纪铖刚坐在床边,林予舒就像只喜欢撒娇的小兔子一样,灵巧地钻进他怀里,“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醒来后看不到你就心慌,所以才下楼去找你的。”
纪铖失笑,问她,“你是因为找不到我心慌,还是饿了去楼下找吃的。”
林予舒支支吾吾道:“呃…都有…都有。”
“你也知道我有洁癖”,纪铖递给林予舒那杯热过的牛奶,“我只允许你在我房间里喝东西,早餐我已经做好了,需要下楼去餐桌前吃。”
林予舒坐在纪铖怀里,捧着杯子仰头喝了一口牛奶,笑着偏头吻他的唇角,“谢谢啦。”
纪铖俯身用舌尖舔舐干净她嘴角残存的奶印,“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林予舒仰头盯着他柔和的双眼,心领神会,“我爱你。”
“Good girl(真乖)”,纪铖像是训练小狗技能的主人,用一个深情的吻来奖励她顺利说出了他想听的话。
纪铖从背后抱着林予舒,下巴颏抵在她的头顶,眼神恍惚飘渺,怔怔地望着床头的夜灯,声音也有点微不可察的脆弱,“宝贝,先不要急着问我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好不好。”
这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经历,纪铖还没有做好完完全全暴露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的准备。
“我不问”,林予舒一手牵着他的手,十指交扣,“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永远不告诉我。”
纪铖愣了愣,“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过去吗?”
林予舒轻嗯一声:“我是很好奇,但你的家庭和过去都不是影响我爱你的因素。”
我爱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你。
也爱脾气差缺点多的你。
我爱不完美的你。
更爱原原本本的你。
偶然间听到纪铖家的惊天秘密,林予舒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她既心疼纪铖的遭遇,又震惊德高望重的乔至简居然是没担当的缩头乌龟。
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太过于复杂,林予舒一时间也分不清对错,但她知道,纪铖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受害者。
他满怀欣喜地想找父亲相认,却被缩头乌龟父亲当作是破坏他家庭的定时炸弹,一想到这儿,林予舒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攥住,抽丝剥茧般得疼。
面对既定的现状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仰头拼命回应头的吻,用唇舌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吻到情深意切处,林予舒竟然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拿着半杯牛奶,想搂纪铖的脖颈时左手一抖,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牛奶倒在了纪铖的床上。
“糟糕——”
林予舒看着他被子上的一摊奶渍,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像纪铖这种洁癖严重的人,允许她在床上喝牛奶已经是做出的最大让步,而林予舒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在他床上留下一大片带有奶香味的印记。
纪铖闻声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那摊让人恼怒的奶渍,而是林予舒屏住呼吸,怯生生地望着他的样子。
纪铖心平气和地接过林予舒紧攥的玻璃杯,晃了晃杯底,“还剩一口了,喝掉吧。”
林予舒被他当小孩一样,喂着喝完了杯底最后一口牛奶。
待纪铖长臂一伸,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林予舒立即勾着他的脖颈,热切地吻上他的唇,“我错了,对不起。”
纪铖一只手扣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揉着她娇嫩的耳垂,“你现在倒是很懂该如何让我消气。”
林予舒得意地弯了弯唇角,跪坐在纪铖的腿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他胸口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