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是因灾银分的少才会来闹事。
定王听后语塞,如今两方各执己见,实难辨别真伪,于是问道:“你分发银钱时可有立字据?”
“有的,莫郡守都与草民说过了,每分发一户银钱便要他们按下手印为据。”
“字据如今在何处?”
“在草民家中。”
“那便令我去你们家中一趟。”
说完便打算起身,突然看见一旁站着的宋朝,正欲开口却被宋朝打断:“在下随贵人一道前去。”
定王闻言颔首,而后吩咐莫郡守派人将那两位郎君一道带着,一行人往里长家走去。
待进了屋,定王环顾了下四周,屋内格外简陋,只一张木桌置于中间,旁边放置着几把陈旧的木椅,除去一把看着干净些,余下的上面都落了灰,想必已许久无人坐过了。
“你家中几人?”
“回贵人,只有小人与儿子两人。”
“你儿子人在何处?”
“...他在外面做工,想必还未忙完。”
老叟一边答话一边用身旁的抹布将木椅擦干净,招呼定王与宋朝坐下,转身准备倒茶,被定王拦下道:“不必了,你去将字据取来。”
“...是”
过了片刻,老叟拿着一沓字据从隔壁进来,将其递给定王道:“贵人您看,这是小人分发灾银时让他们签的字据。”
“那两人的字据是哪张?”
老叟在一堆字据中翻找着,而后抽出两张递给定王:“您瞧,就是这两张。”
定王结果字据后端详,只见上面详细记录着分发的银钱,也都按了手印,如此看来,老叟所为并未有不妥之处。
那便要去问问那两个人了。
朝宋朝递了个眼神,宋朝了然,起身走向屋外,不一会儿便领着两人进来。
定王这时神色一冷,将两张字据甩在桌上,厉声道:“说实话!字据都签了,竟还跑来诬陷旁人!”
两人被定王的神色一喝,缩着身子跪下,口中齐声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人壮着胆子起身,望着定王道:“回贵人,当初签这字据时,他同我们说各户灾情不同,一些乡民家中比我们更困难,便该多发些,是以我们便签了,谁曾想后来打听过后才知道,那些多拿银钱的乡民根本不是灾情最重之人。”
“你...莫要胡诌!”老叟闻言一急,回呛道。
“你莫要以为我们不晓得,你收了那些人送的东西,便许诺给那些人多分些银钱.....”
“你们...莫要胡说!”老叟一梗,颤抖着道:“我都是依着要求分发灾银的。”
“好啊,那你说你是依什么规矩发放的灾银?”
“自然是按照莫郡守提出的家中人口与受灾严重情况酌情分发的。”
“那就是没有明白的规矩了?那还不是任你随意决定......”
“我没有...”
眼见几人又要起争执,定王突然呵斥一声:“都给我住嘴!”
众人被这声音一惊,纷纷闭了嘴。
只是眼下的情况有些棘手,双方各执一词,定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决断,这时一直站着不曾开口的宋朝出声道:“老翁,您家中是养了鸡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众人一愣,不知宋朝为何有此疑问,就连一旁的定王也向宋朝投去不解的眼神。
宋朝安抚的看了定王一样,而后转头望向老叟,等待其回答。
老叟不明就里,老实答道:“不曾养过,我与儿子白日都在田里,哪里有功夫养鸡。”
宋朝闻言了然,缓声开口道:“既如此,为何你家中厨房内有那么多的鸡蛋呢?”
方才出屋时,宋朝向厨房瞥了一眼,只见灶台和案几上摆满了鸡蛋,当下觉得奇怪,这户人家既不养鸡,为何有如此多鸡蛋。
老叟闻言一愣,仓促答道:“那些...是我买的。”
“哦?你方才说你家中只有你与儿子两人,能吃的了这么多吗?”
“...能...能啊,儿郎家总是吃的多些。”
见老叟依旧不认,宋朝接着道:“那酒呢?家中放着那么多酒是为何?”
“...也是我们喝的。”
宋朝轻“呵”了声,随即开口道:“你们家徒四壁,竟能花高价买如此昂贵的酒,看来有必要找莫郡守好好查查你的银钱来自何处了......”
老叟一直只当定王难对付,却不曾想这位一直站着沉默不言的郎君才是难缠,进退维谷间,又听宋朝开口道:“你老实交代,贵人便可从轻处置。”
老叟闻言一喜,双眼闪烁的开口道:“是...是...小人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