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则也担心楚夕的安危,是以方才听婢子说楚夕又不愿嫁了,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进屋后见人无恙,微微松了口气,王氏笑着走到楚夕身边,曲身搂着楚夕,笑着安抚道:“杳杳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些害怕嫁人,是以才说胡话呢...”
这时一旁的董老夫人埋怨道:“乱说什么呢,哪有女娘不嫁人的。”
“是儿媳说错话了”,王氏神色微窘,随即望向楚夕,安抚道:“杳杳可是有心事?同舅母说说。”
楚夕心中早已酝酿妥当,开口带着哭腔:“舅母,我不愿嫁了...”
“胡闹!婚事早已议定,长安也都已准备妥当,你此时说不嫁,那便是要祸及整个董氏。”
还未等王氏开口,董老夫人便出声指责道。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了...”
王氏夹在两人中间发愁,这二人自己都得罪不得,故而只好安抚道:“好了好了,杳杳莫要哭了,舅母知晓杳杳是懂事的女娘,眼下定是舍不得大母才哭的吧。”
楚夕这时转身抱住王氏,趴在其怀中泣声道:“舅母,杳杳不愿嫁人,杳杳想一辈子守在舅父舅母还有大母身边...”
“傻孩子,女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再者咱们都在长安,总能见着我们的。”
“才不是呢,嫁进皇宫便出不来了”,楚夕哭诉着,随即问道:“舅母,舅父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生杳杳气了,该不会杳杳进宫前也见不到舅父了吧。”
王氏闻言一顿,随即安抚道:“怎么会呢,你舅父有事出门了,想必很快便回来了。”
“我不信,自我那日从祠堂出来久未见他,他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嫁人前再也见不着舅父了......”
接着屋中又响起楚夕的哭声,董老夫人在一旁看着楚夕,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亡女,出嫁前一晚也是如此刻一般,伏于自己膝上低泣着,当下心中不忍,于是开口道:
“好了好了,大母派人去知会你舅父,让他早些回来可好?”
楚夕闻言噤声,随即委屈道:“那大母要同舅父说的严重些,最好说...我又要逃走,这样舅父定会快些回来。”
董老夫人见状,失笑道:“行,都依你。”
楚夕这才止了哭声,王氏笑着替她将面上的泪拂落,调侃道:“这么大的女娘还哭鼻子,羞不羞人...”
楚夕羞恁的躲进王氏怀中,众人重拾笑意,又各怀心思。
就在这时,屋外小厮突然开口:
“夫人,门外来了一位女娘。”
“什么女娘?”
“小人也不知,那女娘只说自己是从玉林来,是找女公子的。”
楚夕闻言一惊,随即开口道:“那女娘可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说了,叫秦安。”
***
宋朝所说的那位故人,便是何应。
当日其被押解至苍梧,宋朝便再未问询,而经昨夜定王提及,联系当日何应与刘永之事,如今看来,想必也与安平公有关。
何应已收起先前的惊讶,望着宋朝冷笑道:“多日不见,宋县丞倒是更威风了。”
宋朝不在意的笑道:“多日不见,何郎君却是落魄了不少。”
“我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何应闻言,厉声开口道,若非当日宋朝不通情面,自己又缘何会辗转于此处,过着不知日夜的鬼日子。
望着眼前带着恨意的何应,宋朝平静的开口道:“何应,这是你的惩罚。”
谁知何应突然吼叫道:“萧原不是我杀的,那妇人是自己不慎摔下去的,我并不曾杀人,为何要惩罚我?”
“因为他们不能安息,萧原死后,你若及时报官,官府或可抓到凶手,可你没有,至于你新妇,她原本可以不死的。”
心中发堵,宋朝沉声道:“若不是担心你,她本可以活着,可你,却丝毫未有愧疚。”
“那又如何?只要我未杀人,律法便不能杀我。”
见面前人毫无悔过之意,宋朝心中悲凉,律法惩戒不了良心,亦杀不死执拗。
“那你的孩子呢?”
见何应神色疑惑,宋朝接着开口道:“仵作验尸后,发现那位姓石的妇人死前已有近三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何应失神的质问道,待反应过来后,笑着对宋朝道:“你骗我的吧?哪里来的什么孩子?”
口中说着不信,眼中却透着湿意。
当下宋朝罪恶的以为,也许这便是惩戒吧,在得知自己有了血肉的当下便失去它,而更为讽刺的是,它竟是死于自己阿父的手下。
“你若觉得我从玉林前来,只是为了说句谎话骗你,那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我!”何应眼角红的吓人,狠厉的瞪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