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应下,留赵阙于原地怔愣,只是一想到近几日与宋朝交谈,的确是位妥帖冷静的郎君,于是赵阙决定姑且信他一次,双眼目送着宋朝与那伶人一同离开了厢房。
随涟漪进了另一间厢房,宋朝于桌前坐下,涟漪端起酒杯倒了杯酒递给宋朝:
“郎君,请慢用。”
宋朝接过酒杯,慢悠悠的望着涟漪:
“听闻你一整月都给了徐郎君?”
“...是”
“所以你如此听他的话?”
“...是”
见涟漪始终低着头,宋朝冷不丁开口道:
“怎么,不愿意伺候我?”
“不...不是,奴家愿意。”
“若你的手能不抖,我或许会信了你的话。”
见涟漪愣住,宋朝也未多言语,只突然问道:“你们伶人都如今一般怯懦吗?”
“...什么?”
“先前我于岭南游历,曾去过一小县城,叫...玉林,那里有位伶人,同你一样...胆怯。”
仔细观察着涟漪的脸色,见其听到“玉林”时神色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宋朝心中一松,还好,还好她有反应。
于是接着道:“对了,那伶人叫什么呢...好像叫...”
见涟漪紧盯着自己,宋朝故作沉思:“哦想起来了,叫宁羌。”
而后看着涟漪问道:“怎么了?怎么愣神了?”
“没...没什么”
“说来也巧,此次来武陵,我竟还瞧见了那伶人,听闻成了一位贵人的妾室。”
言罢,宋朝默默盯着涟漪,见其一脸震惊,似乎纠结了良久,而后问道:
“宁...那伶人武陵?”
“是啊”,宋朝颔首:“前些日子我还见了呢,听闻那贵人格外宠爱这位妾室,扬言要将全武陵的胭脂铺子送给妾室,可那妾室却只要了一间。”
“哪一间?”
脱口而出之后,涟漪有些后悔,紧张的看了宋朝一眼,见其神色无异,当真在想着是哪一间,良久之后便听其开口道:
“名字不记得了,但位置是在福康巷内。”
涟漪闻言陷入沉默,宋朝亦佯装不察,只安静的饮着酒。
片刻后,涟漪回过神来,望着宋朝的神情又恢复了胆怯,深吸了口气后慢慢起身,双手置于腰间,缓缓将那串金链解下,宋朝始终紧盯着她,亦将其眼中的紧张与畏惧看的一清二楚,眼看着腰间的薄纱眼落下,宋朝眼疾手快的拽起涟漪的胳膊,让其双手紧紧贴着腰间,而后轻声开口道:
“我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你若不愿,不必勉强。”
涟漪听了此话,似不可置信一般望了眼宋朝,接着双眸中涌起湿意,宋朝见状眉间一皱:
“你这是要如何,我说了你若不愿,不必勉强,你还哭什么?”
“奴...奴失态了。”
轻抚掉面上的泪,涟漪红着眼眶说道:“多谢郎君,先前从未有人在意过奴家的感受,您是第一个。”
宋朝闻言不语,除了楚夕,他未曾安慰过其他女娘,面对此景有些无奈,只好开口道:
“人活着也得为一为自己。”
这时只见涟漪脸上突然一阵冷笑:“自己?奴家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自己。”
宋朝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也无意规劝他人,见此行目的已达到,宋朝说道:
“我会告诉徐郎君你为我跳了几支舞,我很喜欢,余下的,便不必了。”
言罢便准备起身离去,谁知刚走到门口,便听身后之人突然出声:
“奴能否知晓郎君名讳?”
“...不必了。”
心下怅然,涟漪又问:
“那奴还能见到郎君吗?”
宋朝闻言一顿,却并未再开口说什么,在兰园是不会了,若在别处遇到,于她而言,也并非幸事。
轻声将门打开,宋朝缓缓走了出去。
赵阙早已喝红了眼,见宋朝回来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开口道: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得喝死在此处。”
“辛苦将军了”,宋朝连忙安抚着赵阙,而后抬头望着座上的徐域,只见那人神色亦颇为迷离,于是开口道:
“今日多谢徐郎君美意,涟漪娘子舞艺不群,在下今日算是看过瘾了”,定定望着上方,宋朝接着道:“他日若有缘,期待与郎君再聚。”
徐域盯着宋朝片刻,随后笑了一声,开口道:
“郎君可不诚心啊,在下都不知郎君性命,去何处与郎君叙旧?”
宋朝闻言一愣,失笑出声,环顾了眼四周酒醉不醒的一行人,宋朝望着徐域道:
“在下姓宋,单名一个朝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