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路嘉走到那小厮身前,开口道:“你家公子昨日在外面都吃了些什么?”
小厮老实答道:“昨日公子一直在兰园,倒是没怎么吃东西,只与涟漪娘子喝了些酒。”
“什么也没吃吗?”路嘉执着地开口,小厮闻言陷入深思,而后突然忆起什么:“对了,小人记得昨日涟漪娘子为公子剥了两只虾,公子一时高兴,就都吃了。”
“那便是了”,路嘉神色一喜,对众人道:“方才在下发现吕郎君脉象忽强忽弱,似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拨弄一般...”
“其他郎中也发现了”,吕夫人打断道:“故而都说安儿是因妖邪入体才会昏迷。”
“事实并非如此”,路嘉神色一松,缓缓开口道:“吕郎君并非妖邪入体,他是中毒了。”
“中毒?”吕夫人一惊:“怎么会中毒呢?”
路嘉拱手行礼道:“如何中的毒恐怕得吕郎君醒来后才能知晓,不过眼下在下需要先为郎君解毒。”
听说自己儿子并非邪祟入体,只是中毒后,吕夫人神情一喜,感激的望着路嘉道:“郎中需要何药材,尽管吩咐便是,只要能治好安儿,妾身定当以厚礼相谢。”
“夫人严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为医者之本分”,路嘉婉拒,而后在纸上写好所需药材,交给吕夫人道:“劳烦夫人将这几味药材备齐,在下为吕郎君煎药。”
吕夫人连忙将药房递给小厮,又为路嘉三人安排了厢房休息,趁买药之际,宋朝将路嘉叫到一旁开口:“他当真是中毒?”
“不错”,路嘉点头道:“我在他的血中发现了毒,应该是栀子花与虾相克产生的。”
见宋朝一直沉默,路嘉有些不满:“怎么,你不信我的医术啊?这又不什么特殊的毒,我早已见过多次了。”
宋朝闻言,神情却并不轻松,只开口道问道:“那这解毒的方子也格外常见?”
“对啊”,路嘉颔首道:“栀子与水产相克乃寻常之事,解毒之法也很常见。”
既是如此,那其他郎中为何迟迟没有医治,而是传出为妖邪所为呢,宋朝心中只觉有异,却又说不出这异样来自何处,便也只好寄希望于那副药方能够解毒。
可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吕轻安在饮下路嘉煎好的药后,片刻便口吐白沫,逐渐失去了意识,路嘉听闻此事一惊,口中连忙道:“这不可能!”
吕夫人见状,心中涌出无数怒意,厉声道:“你为何要害我儿子?”
“我没有”,路嘉神情一慌,连忙道:“他当真是中了毒,那方子也确实是解毒的。”
“那安儿为何会昏迷!”
见吕夫人双眼红的下人,宋朝连忙将路嘉挡在身后,沉声道:“夫人,眼下并非迁怒之时,还是让路郎中进去看看公子病情吧。”
吕夫人见状,向一旁的小厮吩咐道:“赶快去找大夫。”而后紧盯着路嘉道:“你不许再进去!”
郎中来后,为吕轻安施了针,算是暂且将其病情稳定了下来,趁着吕夫人询问郎中病情时,徐域与宋朝悄然将路嘉带离了郡守府。
一路上,路嘉神情都格外低落,宋朝见状也没有安慰,直到三人一同进了兰园,待进了厢房,宋朝让路嘉先坐下歇息了片刻,将手中的茶杯推到路嘉身前,宋朝开口道:“你可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路嘉眉头一紧,沉声开口道:“我不会医错,那位郎君的确是中毒无疑。”
“那为何服下解药后会失去意识?”徐域有些不解。
“除非...”
“除非吕轻安体内,还有别的毒。”
宋朝缓缓开口,路嘉随之附和道:“没错,除非还有一种毒,可我在他血液中并没有发现其他毒啊...”
想到一种可能,宋朝转头看向路嘉:“路娘子,可有毒不会流至人的血液之中?”
“这...”路嘉闻言一愣,随即低头想了想,而后抬头说道:“有,但是并不在我们这里。”
宋朝心中一紧,脑中闪过一片白光,这时便听见徐域开口问道:“那是在何处?”
“此毒名为乌殇,长在南夷。”
“...南夷?”
徐域一惊,又是南夷,此事难道是巧合吗?
“没错”,路嘉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只是听说,阿父不许我过多打听与毒有关之事。”
“若再让你看一人,你能否确定她与吕郎君是否为同一种毒?”
听宋朝突然出声,徐域不由一愣,随即猜到其心中所想,路嘉这时也开口道:“若还有一人,那或许能好辨别些。”
得了路嘉这句话,宋朝看了眼徐域,后者有些无奈,却也只好应下:“好吧,我想想办法。”
于是这夜子时,三个人悄悄溜进了武陵衙门,徐域站在门外放风,宋朝与路嘉进屋找到涟漪尸身,只见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