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了。”
......
傍晚时分,庞内官悄悄来到楚夕殿内,楚夕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又警惕的向屋外看了看,随即连忙将门合上。
庞内官见状笑了笑,安抚道:“女公子放心,老奴在这宫中呆了大半辈子,防几个眼下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仍不可大意”,楚夕谨慎地开口道:“此事关乎你我乃至圣上的性命,务必要谨慎些。”
知晓楚夕与太后的关系,是以在得知楚夕要进宫时庞内官是担忧的,眼下圣上龙体每况愈下,金华殿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楚夕进宫,宣室殿内无疑又多了双眼睛,因此自楚夕来后,自己都是能避则避,可如今见楚夕面上的担忧,庞内官自诩也算识人,那并不似作假。
“女公子所言极是”,庞内官躬身开口道:“老奴已将送信之人安排妥当。”
楚夕闻言一喜,却不由确认道:“你寻得人可有功夫?我担心路上会生出变故。”
“女公子放心,此人功夫算得上卓绝,寻常人伤不到他。”
“那便好”,楚夕放下心来,从袖中将信掏出,递给面前之人,再一次郑重叮嘱道:“庞内官,此事事关圣上安危,还请那人务必快些将信送到。”
“是,老奴明白。”
说完便打算离开,这时楚夕突然开口问道:“庞内官可知齐太医?”
“齐太医?”庞内官不由迟疑,回忆了片刻后才恍然想起,随即道:“知道的,齐太医是半年前来的太医署。”
来的?楚夕微怔,不由问道:“这齐太医是如何进的太医署?”
说起此事,庞内官倒是有些印象,于是躬身答道:“老奴记得这位齐太医似乎是季奉常引荐进宫的,圣上得知此事时还曾调侃,说奉常大人竟还有懂医术的门生。”
楚夕闻言一愣,这齐太医竟是季奉常的学生,莫非是定王属意送进宫的?
庞内官见楚夕提起,恭敬地问道:“女公子可是有事要找齐太医?”
楚夕迟疑片刻,将今日那宫女所言道出,庞内官闻言一惊,顿时气急道:“难道是......”
“庞内官慎言”,楚夕连忙喝止其接下来的话,出声安抚道:“此事只是我的猜测,因此想找齐太医过来问话,可您也知我如今处境,想来是无法提见太医的,是以还想请庞内官您帮忙。”
庞内官听了这话,连忙首肯道:“女公子尽管吩咐。”
低头冲面前人吩咐了几句,庞内官悄然退出了殿内,就着月色混沌于这片暗夜之中。
......
“哀家怎么瞧着你今日脸色不好?”听闻楚夕前来问安,太后从内室走了出来,谁知刚见了人,便被其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
楚夕闻言乖顺地行了一礼,而后低声道:“回太后,臣女无碍。”
话虽如此,可声音中的虚弱却是听得清楚,太后见状连忙关切开口:“赶快坐下吧”,待见人坐在椅子上后,接着问道:“可是连日照顾陛下损了元气?”
楚夕不语,只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可此时的无声在太后眼中便是默认,当下有些心疼地开口对身旁的嬷嬷道:“传哀家懿旨,宣太医进来为女公子瞧瞧。”
不久后,殿外便传来声响,道是太医署派了太医前来,太后闻言连忙将人唤了进来。
“微臣齐沛见过太后。”
太后闻言一愣,太医署的太医自己都是认识的,可今日怎的来了个从未听过名字的人,不由问道:“齐沛?哀家怎么从未听过?”
伏地之人恭敬地应道:“启禀太后,臣方进太医署半年,是以还未曾得见凤颜。”
“原来如此”,太后了然,随即对齐沛道:“齐太医起来吧,今日诏你来,是想你替女公子瞧瞧。”
齐沛缓缓站起身来,听了太后所言,眼神望向了一旁坐着的楚夕,接着走到楚夕身边跪下,将帔帛覆在楚夕腕上,而后伸手触了上去,片刻后抬头看了眼楚夕,见对方亦盯着自己,齐沛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起身对太后道:“启禀太后,女公子乃是忧思过渡致心神有损,臣为女公子开些安神汤药,女公子按时服下后,数日便可痊愈。”
太后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开口道:“没有大碍就好”,开口间看了眼楚夕,见其神情依旧虚弱,于是说道:“杳杳,你且先回宣室殿养着吧,这几日好好歇着,陛下得病还得慢慢来,你也莫太过心急。”
楚夕闻言,听话的应了声“是”。太后转过头又对齐沛道:“齐太医,那女公子的病便交给你了。”
“...是”
进屋后不久,殿外通传说齐太医将药送过来了,楚夕起身缓缓走出,只见齐沛正候在外面,楚夕见状感激着开口道:“多谢齐太医为臣女诊治。”
“女公子不必客气,此乃臣分内之事。”齐沛低头回着话,随即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双手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