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和岑笙叫进了书房。
出来后,岑笙和宋朝并行于院中。
方才听闻刘永在县衙之事,岑笙有些担忧宋朝。
在岑笙眼中,宋朝一向良善,待人温和,即便遭遇苦难却依旧端正的生长着,从未自怨自艾。
于百姓而言,他谨守律法,公正言明,是位极好的县丞。
于亲近之人而言,他温和有礼,妥帖得体,每至岑宅,皆受双亲疼爱。
可岑笙知道,即便阿母总是提及,宋朝也不会将此处当作自己的家。
宋朝与这世间,总不曾有联系。
时而欢喜,总是孤独。
这些年来,他始终守着自己的回忆,独自前行。
每思及此,岑笙都会遗憾,归程这样的儿郎,不该如此。
“归程”
“...嗯?”
“今日之事,莫要在意。”
“...什么?”
“刘永所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兄长,我不会在意。”
“那你...可会多想?”
岑笙向来少言,今日如此发问,说明他在担心。
宋朝缓缓开口道:“不曾,我尊孔孟之学,守律法行事,未辜负百姓,亦对得起良心。”
“那倘若有一日,无人信你所言,你当如何?”
“...那便不言了。”
“就任由他人误解?”
“我守自己本心,若无可渡时...我便自渡。”
犹记得初遇冯佑时,他对宋朝道:“出身只是皮囊,皮囊后的众人,皆是相同的。”
而后冯佑为宋朝取字时又说道:“望你坦然行世路,总不忘归程。”
岑笙对宋朝道:“归程,莫要在意。”
连岑旌亦开口:“归程,你要欢喜。”
这些人皆谨慎的在意着他,宋朝懂得,故不曾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