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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令(十八)(2 / 2)

上不慎跌倒,将腿划伤了......”

“是吗?可那郎中告诉本官你受的...是剑伤。”

何应被问得无言,只能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埋头不语。

“不知如何答?好,那本官问你第二个问题。”

“......是”

“你说你不小心跌倒,那你是在何处跌倒的?”

“......在小人家门前的巷子里。”

“那为何你的鞋子上会染了泥?”

见堂下之人依旧不语,宋朝沉声道:“怎么,需要本官讲你的鞋子拿去和东山的脚印比对吗?回话!”

这下何应彻底慌了,宋朝查到了自己的鞋子,东山又留了脚印,那便是瞒不住了。

于是连忙磕头求饶,可嘴上却说道:“小人不知,小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好,那本官说与你听可好?”想起萧原,宋朝缓缓开口:“九月七日那夜,萧原因撞见你与他人密谋不轨之事,便被你杀害,而后你将萧原尸体埋于东山之上,接着便逃往岑溪,是与不是!”

“县丞饶命,小人并未杀人,人并非小人杀得,请县丞明查!”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是何人所杀?”

“是那个人杀得,他只是让我去埋尸体而已,我只是把那死人埋了而已......”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何应连忙住口。

可宋朝却并不给他机会,只开口道:“何应,你说我若将你方才所言散布出去,再将你从县衙放走,你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何应闻言神情凝住,随即肩膀耷拉下来,神色黯然,宋朝知晓,这是要招了。

“你若如实交代,县衙可保你性命。”

何应闻言仰头,试探着开口:“县丞此言当真?”

“自然。”

“好,小人交待......”

随即将所发生之事道出。

那日,那位神秘人救下了被债主追赶的何应,二人来到十二巷的破庙中,那人答应何应会帮他还清赌债,但需要何应帮他做件事情,可还没说是何事,便听见屋顶传来响动。

那人神情狠厉,拔出兵刃便向外追去,紧接着便杀了萧原。

担心被人查到,便让何应将尸体处理掉,于是何应将萧原的尸体拖往东山埋下。

待何应说完,宋朝沉着声开口道:“眼下无凭无证,本官为何要信你?”

“有的,小人有证据的,小人当时趁乱偷了那人的玉佩,而后埋在了东山,县丞若不信,小人可随县丞去取。”

望了眼何应,宋朝让洪泉将玉佩递了过去。

“你且看看埋的可是这块玉佩?”

何应接过玉佩,看了一眼便开口道:“对,就是这个,我亲手埋的,不会错的。”

宋朝心底了然。

就在何应以为终于要结束时,宋朝复又开口道:“那你新妇是如何死的?”

何应闻声又是一颤,正准备开口解释,宋朝突然打断:“本官劝你不要用什么‘不知道’的言辞糊弄人,她一介妇人恰好丧命于你埋藏玉佩之地,说与你无关你信不信!”

何应眼下已不敢再有隐瞒,哭着开口道:“县丞息怒,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跟了过来,非要小人去自首,我不过是甩开她罢了,谁知她竟自己滚了下去......”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那位妇人就这样丢了性命吗。

宋朝忽然有些心酸,为逝去之人,亦为苟活之辈。

“来人”

“...在”

“将何应关押,待冯县令回来后另行处置。”

“是”

真相总算得以昭显,轻扶额头,宋朝缓缓闭上双目。

心口依旧沉闷,逝去之人或得真相,可无辜性命却难挽回。

终究是亡了魂魄,谢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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