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刚才忽然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呃,还好我反应得快,知道你在那什么。”
尹未央这才发现,是有两三个路人都走出好远了,还频频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迟队,我可能要先去另外一个地方,一棠茶舍,有一个仙姑婆婆要救。”
“行,也就多踩一脚油门的事。”
***
一棠茶舍后院,王仙姑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散开,原本精神奕奕的面貌,仿佛一夜之间沧桑萎靡。
她嘴角溢出血线,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向面前素日里对她还算恭敬的后辈,“万万难料,最后想要取我性命的人,竟是你——王松纪,你好歹毒的心。”
“师叔也别怪我,你被咒法反噬,已然活不成了,与其白白死掉,倒不如将这一身法力尽数传予师侄。”王松纪的脸上此刻露出贪婪之色,进而紧紧逼迫王仙姑。
“你……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王松纪目露凶光,伸出右手,凝神片刻,手上开始丝丝缕缕地冒出黑气,他一把掐住王仙姑那像覆了一层枯树皮般的脖颈,仙姑痛苦地大张开口鼻,只见缕缕黑气一瞬钻入到她的口鼻之中。
王仙姑拼命抗拒,身子摆动得厉害,“这不是……天元派的功法,你修了……邪功?”
“天元派的功法,呵,只会消耗法师自身的精血,施咒越多,阳元损伤就越大,一朝不慎,还可能会落得跟师叔一样的下场,反噬自身,有什么好的?”说着话,王松纪手上又收紧了力度。
王仙姑面容开始扭曲,褶皱的皮肤生出坑坑洼洼,异常可怖,身子也由最初的不断挣扎逐渐停歇下来。
“师叔,可感受到了?”王松纪狰狞笑道:“这是修罗阴法,一旦用出,无论对方是阴鬼妖物,还是有着高深修为的法师,一切力量皆可化作我用。”
“如此……邪功,你……必会……自取灭亡。”
“笑话,我只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到时候天元派也会跟着发扬光大,这不是师叔一直所求的吗?所以,师叔,安心去吧!”
“你……”
王仙姑的身体肉见可见地在干枯衰亡,稍顷,缕缕黑气又窜了出来,全部又重新回到王松纪的手上,然后消失不见,这时王仙姑已经是一具带皮的枯骨了。
王松纪正要处理尸身,茶舍前厅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尹未央敲了好大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是一位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开的门,她隐约觉得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王松纪已恢复如常,见来人是尹未央他们,眼底划过惊疑,面上却谦和道:“对不起了,二位,今天茶舍停业一天,是无法接待客人了。”
“你好,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我们想找王……就是这家店的店主,请问她在吗?”
王松纪略作考虑,试探道:“实不相瞒,我是这家店主的师侄,师叔她昨夜突发恶疾,紧急联系了我们师门。今天一早,我派弟子已将她接走,欲接回天清山,我留在这里就是收拾下店里,很快也会跟上去的。”
接回天元派了?倒也说得通,就是走得这般急。尹未央犹豫了下,还是取出了那半片血莲瓣,“既然如此,那麻烦法师,还请将这样东西亲手交给仙姑婆婆,或可解她身体之恙。”
“这是何物?”
“我也说不好,只知道是半片血莲瓣,应该是对症的,还请收下。”仙姑婆婆被血咒反噬,到底是因她而起,若有好歹,她难辞其咎。
王松纪虽没见过此物,但他听说过,血莲乃是冥界血池之中至盛阴气滋养出的灵植,百年才生一株,甚是稀罕,想来应是昨晚那阴鬼给她的。
他按下内心的兴奋,不动声色道:“既然是师叔小友的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推辞,我先替师叔谢过二位了。”
送出血莲瓣,尹未央他们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