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冰轻轻笑着,喝醉酒之后,她心里分外平静,“阿寒,我像不像一个乖乖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让开。”
“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去哪里?”
她抱住他的腿:“去天堂。”
“放开。”
“不放,我们一起去天堂。”
“要去你自己去。”
“我去了你会哭吗?”
“放开。”高寒微微皱起眉。
苏小冰缓缓松开胳膊,贴着门站起身,直接靠在锁孔上,扬起下巴:“我放开了,但不让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高寒握住她胳膊,轻而易举将她拉开,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
苏小冰从背后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几乎要把胳膊嵌进他的身体。
把脸埋进他的背部,甚至还能闻到汗水混合着一丝沐浴露的清香。
她紧紧贴住他,要把自己整个儿融进去,和他骨血相连,永远不能分开。
高寒深吸一口气:“我还没吃晚饭。”
苏小冰呆了片刻,一点一点松开他:“我给你做。”
“我自己...”
苏小冰没等他说完,已经越过他进屋,脱掉鞋子,光着脚丫。
她看上去似乎没了刚刚的醉态,脚步很灵活地在屋里寻找。
房子并不很大,但五脏俱全,两室一厅,其中一间被用来做书房。
她在找错了几个地方后,终于找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牛奶,就只有方便面和一盒鸡蛋,午餐肉。
苏小冰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阿寒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高寒关上门,将冷气打开,钥匙挂在墙上,对此充耳不闻,神情寡淡冷冽。
小冰感觉他已经走到她身后,和小时候一样,她还是只到他胸口。
高寒擦过她的肩膀,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方便面和鸡蛋。
小冰想帮他煮,但眼前的画面变成了好几重叠影,她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阿寒完全将她当成透明人,自己煮面吃完,洗碗,没有招待她的意思。
“口渴。”苏小冰舔了下嘴唇。
高寒瞥了她一眼,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
她咕哝咕哝一口气喝干。
“你还不走?”高寒在她面前站定。
苏小冰只觉得他腿好长,嘻嘻地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走不动。”
高寒的电话响了起来,走到一旁去接。
苏小冰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头像浆糊一样,而且身上汗黏黏的,好想洗个澡。
她找到浴室,关上门。
背后的拉链拉下,裙子滑落,挑落吊带,走进热气腾腾的淋浴下。
她仰头让热水冲刷脸颊,手插进头发里舒服地□□一声。
脑袋热热的,像无数幻灯片闪过,带出许许多多过去的记忆。
一幕一幕,关于阿寒的画面,关于阿寒的身影,他的温度,触感...
为了追赶他的脚步,她拼命的学习,连跳两级,最终在他大三的时候,考进和他同一所大学,那是去伦敦读书之前的半年。
星期一到星期五阿寒都住学校,那段时间流感高发。
小冰躲过了流感,但阿寒没能幸免。
阿寒请了假,小冰跑去教室找阿寒的舍友借了钥匙。
那是她第一次去男生宿舍。
咳嗽声从上铺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爬上床梯:“阿寒...”
高寒明明发烧却觉得热,将胳膊放在被子外面。
被子晒得绵软,是她托李嫂晒好了拿来学校的。
被套是她精心挑选的,和枕套,床单,是同样的图案。
“你怎么来了。”他将身子转向里面,手搭在额头上:“走开。”
声音有点哑,鼻音有点重。
“阿寒,你是不是...”小冰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却感到了浓烈的热度:“好烫...”
“我没事,你出去。”
小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阿寒,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带了药,你先吃药。”
她爬下去,在水杯里倒了热水和凉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试温度。
“这是头痛药,吃了可能有点晕。”小冰再次爬上去坐到床上。
高寒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坐起来,额上有细汗,喉结滚动着,他伸手接过水杯,将药放进嘴里,就着水喝下去。
小冰时常想,是不是男生宿舍的床比较宽敞,阿寒那么高,竟然能装得下他,而且她还坐在他床上。
生病的阿寒是比较无力的。
他看了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