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露出一丝亮,随着一声鸡鸣,山林里陆陆续续传出鸟啼声。家家户户开始烧柴做饭,村子上方升起了袅袅炊烟将整个岩门沟笼罩着犹如步入秘境。
一只白狗紧紧跟着腿脚不便的主人从半山腰赶着几只山羊往下走时,遇上了背着背篓准备上山割猪草的另一个中年男人,二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就背道而行了。
高巍正在换筒靴,董煦坐在他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目光时不时往丁思月那瞟,“哎,这女人什么意思啊?把你当工具人呢?”
高巍没有说话,忙着将裤脚塞进筒靴里。董煦提醒了他一句,“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
“我知道,”高巍直起身朝丁思月那看了眼,随后眼神一沉,“我帮她不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吗?”
“你的意思……”董煦猛地朝高巍肩头一拍,“还是你行,我就知道你小子鬼心眼多,那就全看你的了。”
高巍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拿起一旁的帽子,“帮我照顾好吴钊和小遥。”
另一边丁思月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驾驶室里的曲朗。
“你们去医院的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曲朗似乎还没消气,说话有些带冲,“不用你担心,多担心你自己吧。”
“我的车……”
“今早我让毕延给你开过来了。”
听后,丁思月目光落在后座还昏迷不醒的潘宁身上,话却是对周毕延说的,“照顾好她。”
“放心吧师姐,咱们保持联系,有什么事和我们打电话。”
“好。”
她话音刚落,曲朗便关了车窗启动车就扬长而去了。
道路被空了出来,刚好可见对面高巍穿着棕色圆领卫衣站在石板上,他单手放在裤包里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高巍一句话也没多问只留下了两个字,“走吧。”
丁思月点了点头,二人转身走进了白玛家的院子。还没踏进门,格乌就摇着尾巴激动地跑了出来。
“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我还有正事。”
格乌咬住丁思月的衣角将她往侧门拽,丁思月貌似知道了格乌的用意于是跟着它往前走。
从侧门出去便是一条全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头铺成小路,在路的右侧是一条泛绿的河水,小路下的崖处生长的树自然截断倒在了河边。
因为下雨的缘故,石头的表面十分光滑,好在二人的鞋底都有防滑,这才避免了危险发生。
“阿月古,你走哪去?”
高巍神色突然一变,抬眸看向身前的丁思月。
碧绿的河面上一个中年女人披着蓑笠掌着竹筏逆着河流朝他们喊话。
“上山。”丁思月回道。
中年女人用依山语回答她后,就继续往上游走去。
高巍问:“刚刚她说了什么?”
“山里最近有野猪拱菜地,要是我遇上了就帮忙赶走。”
“嗯。”高巍抬眸看了眼丁思月的背影,“他们为什么叫你阿月古?”
丁思月笑了笑,“就是个称呼而已。”
高巍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紧跟着丁思月往山上走。这条路很少有人会走,因为很险,尤其是随着往上,在一定程度上有了坡度使得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
高巍还在犹豫踩哪个石头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他眼下,“手给我。”
他抬头,只见丁思月侧身站在石头上,另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坡顶上。而格乌正摇着尾巴在坡顶上等二人。
高巍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借着丁思月的力,二人同时爬到了坡顶。
丁思月看向左边被杂草掩盖住的小路微喘着气,“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话音刚落她就扒拉开杂草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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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皮卡车穿梭在蜿蜒的山道上,曲朗紧紧攥住方向盘,想起昨晚的事便又有些火大。
周毕延细心地发现了曲朗的情绪不对劲,他猜想是昨晚那件事于是好心劝道:“曲朗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姐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你稍微顺着她点你俩不至于闹的这么僵。”
“她哪是说一不二?简直说风就是雨,打从小就这样,要不是那时候德昭和石西护着她,我……”曲朗突然闭口不谈,随后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周毕延,“不和你说这些事了。”
他又补充一句,“潘宁现在怎么样了?”
“呼吸平稳,气色差了点,我刚刚看了看她手背和脖子上的抓伤,有点红肿,走之前我用碘伏消过毒了,还是赶紧去医院打针才行。”
“今天动物保护中心和森林公安给我打了电话,经过现场毛发和对被破坏掉的防护网取证调查后,确定袭击潘宁是黑熊,而且这头熊还没有被保护中心植入跟踪器。”
曲朗很不解,罗库的野生动物基本都是被植入了跟踪器,还有一点是那片作业区域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