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的脊背如何。”
方之茂:“……”
“呼”地,他叹了口气:“昭昭让的吧?”
“……”
“……行。”
都是男子,就不顾虑那么多了。他干脆地解开衣襟,将脊背露给他看。苏栗衡看去,也不意外,上有一层骇人的淤青,是背部重重落地的结果。
法器的保护终究不是万能的。
一大片紫红色的淤青,看上去很骇人,如果陆昭昭在这里看到,定是要掉眼泪的级别。但苏栗衡倒是挺无动于衷,只是伸手按了按,就从储物袋掏出冰盆。
“不算严重,过个两三周就会散掉,只是你晚上休息麻烦些,可以考虑趴着睡或侧身。”
他说的是实话,别看这一片淤青看着吓人,还真不算什么很重的伤势:“坐好,我帮你冰敷一下,等晚些时候再用药油揉开,很快就会好了。”
“……嗯。”
又是沉默。苏栗衡虽然记得方才那一幕,心下酸涩,但也不至于公报私仇。身为医修,他有基础的医德,因而对待方之茂并无疏忽大意、刻意报复,而是认真处理好,没有一寸遗漏。
嗯,一者是医德,另一者……他可不想给这人机会,再去博得陆昭昭的心软关心。
“……之后我会定时督促你喝药,擦药油。”
处理好背部,方之茂把衣服穿上,就听到苏栗衡的话:“我再去看看昭昭,被饮血蛇撞出去,她身上兴许也有伤势。”
方之茂:“……”
心情,就挺复杂。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之前就让陆昭昭先顾她自己,可她非要先给他处理……心中甜又微酸,这会儿更是微妙:苏栗衡该不会像这样给她也看看处理一下吧……?
虽然他是医修,医者眼中无性别,但这个情况可不好说……但他也没什么立场能阻止:“……嗯。我之前让她看看,她非要先顾我。你快去给她看看罢,她素来爱美怕疼,别留下什么伤势。”
苏栗衡:“……”
他们俩就这么互相伤害是吧?忽地,他觉得有点好笑了,摇了摇头,收拾了冰盆药碗打算离开,却在门口驻足。
“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他说:“昭昭她……似乎对迟道友有些特别。”
“……”
他们两个斗有什么意思呢?苏栗衡想。重要的不是他们之间如何竞争,而是陆昭昭的心在谁那里。毫无疑问,若非他一直从中作梗,少女的心就像鸟儿一样,要扑闪着翅膀飞在迟星文身边了。
所以,如果他和方之茂斗起来,便会为他人做嫁衣。这一点,他需要让方之茂知道——
有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言尽于此,别的你尽可以自己看。”
他说,也只能说这么多:“你休息一下,过会儿我来给你揉药油。”
少年掀开门帘出去,而方之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昭昭也在处理伤势。
吃过了药,她回帐篷给自己处理伤口。倒是没什么出血的伤口,却有一些淤伤……和巨蛇战斗,避免不了的。最严重的应该是腰腹处被撞飞时留下的伤痕,但也不算太严重,调低了痛感的她压根就没有感觉。
因为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淤痕慢慢从红色变成青紫色。陆昭昭冰镇了一下,自己用药油擦了擦,只能庆幸好在是在腰间,要是在背上,真不知怎么处理了。
……总不能脱了衣服,让苏栗衡帮忙吧?
虽说医修眼中无男女……
“呼……”
处理好,重新穿好衣服,陆昭昭叹了口气:“下次要更小心注意……嗯?”
忽然察觉哪里不对,扭头一看,差点吓得尖叫出声:“呀——蛋黄酥?”
黑发的少年蹲坐在帐篷角落,抬着圆圆的蓝眼睛,表情有点蔫:“厨几……”
之前蛋黄酥原来是在她帐篷里的吗?陆昭昭不记得了,小小猫一只,经常一个看不见就不知在哪里。想起刚才,顿时有点不自在地拉了下衣襟:“……怎么又突然变成人了?”
“喵喵……”
蛋黄酥,蔫蔫。耳朵尾巴都沮丧地垂下来,膝行着爬过来,舔舔她的手:“厨几……”
陆昭昭:“……”
一个头两个大,她按住傻猫的头把他推一边:“人形不可以舔我,明白吗?”
“呜呜……”
傻猫在她掌心里把头蹭一蹭,就那么趴下,把头枕在她大腿上,喵喵叫:“厨几……”
“……怎么啦?”
到底是自家的小猫咪,虽然突然变成人形,把陆昭昭一个吓。这会儿看他耷拉着脑袋尾巴,心下也蓦然一软,她轻轻摸摸他的头:“怎么不开心?”
“对不……己。”
“……嗯?”
“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