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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2 / 2)

林敏洗完出来,阿言已经睡着了,扶珠也已经躺床上了。

林敏擦干头发,没有吹灭房间里的灯盏,躺到阿言身边,忍不住开口问另一张床上的人:“我们……会死吗?跟……”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不过即便不说,想说什么也不言自明。一如孔娴问这里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住到这里来,没有答案,但大家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他们在通道里听到的惨叫,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虫子……

林敏看着睡熟的弟弟,眼泪滑过鼻梁往下淌:“好想活着,好好活着。”

听出林敏声音里的哽咽,扶珠缓缓睁开眼睛,却没回头,低声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抱着必死的决心,或许就能走出一条路。”

跟之前差不多的话。

林敏回头,看向对面那个背影,因为眼泪,视线模糊有些看不清。

分明不是什么漂亮话,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莫名就安定下来。

林敏抬手擦干泪,应了声,又道了声谢,然后回过头阖眼睡去。

隔壁的哭声也停了。

夜终于归于寂静。

烛台燃尽,窗外的夜色如潮水顷刻便没过房间里的一切。

黑暗中,扶珠睁开眼。

悄无声息出门,绕到院子后墙,借着墙角的树攀上了院墙,俯身趴着,小心翼翼观察着不远处的几个院子。

不出她所料,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果然是这些人。

对面那几个院子里是之前在山下空地上的人。

包括齐山跟欧阳麟。

先前发现这两个人在那些人之中时,扶珠也甚是诧异。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两个人。

而且明明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个人,在空地上时,竟站在一块,看起来关系很近的样子。

除了两个人的关系,他们身上泛着的光跟黑雾也让她不解。

齐山身泛黄光,欧阳麟则是绿的,跟在试灵会上看到的光一样。只不过这两种光芒都很微弱,几乎被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雾吞没。

两个人的眼睛已然被黑雾吞噬,变成一团黑色。

看起来就像是眼珠被挖掉,黑雾取而代之。

然而,诡异的是,此刻院子里的人却跟跟常人无异。

不止齐山跟欧阳麟,其他人亦如此。

不管身上的微光还是黑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也恢复正常,行为举止也找不出什么异样。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正常得好像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些院子之间应该是有屏障一类的东西,她跟欧阳麟他们住的院子隔得并不太远,但是他们站在院子里说话,她这边都半点听不见。

下面传来轻微脚步声,扶珠登时回神看向下面。

只见齐萱从前院绕过来。

似乎跟自己目的一致,齐萱也看中了墙角的那棵树,只不过抬头看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撞上。

冷不丁撞见一个活人,齐萱险些惊出声,不过看清是扶珠之后,很快便镇定下来。

想确认的都已经确认,那边说话这边又听不见,扶珠从上面下来。

齐萱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她脚刚落地,齐萱就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也认出来了吧,齐山。”

扶珠默认。

“怎么样?你在上面看到什么了?”齐萱追问。

“几个院子,现在都住了人。”

闻言,齐萱想自己爬上去看看。

扶珠补了一句:“这些院子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这边什么都听不见。”

这边的夜的确很静,齐萱没急着上去,而是问扶珠:“是齐山他们吗?”

因为紧张,声线发紧。

猜到她想说什么,扶珠答:“是,不过他们现在看起来跟常人无异。”

“怎么可能?”齐萱觉得难以置信。

那些人简直跟鬼一样,怎么可能……

“不信你可以自己上去看看。”

“就算……就算是这样,就算现在变得正常了,难道没人发现他们杀人了吗?!”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么多血,要是他们自己身上的血,他们一个都活不了!还有那个……那个……” 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他们杀了人,怎么还会让他们来这里?!”

扶珠看向齐萱,心里之前隐隐冒头的念头现下越来越强烈,低声开口:“也许……”

“人,所有人,本来就是用来杀的。”

这话太过骇人,齐萱一时缓过不神来,半晌,喃喃:“……什、什么叫做人,本来就是用来杀的?”

“你听说过……蛊吗?”

齐萱脸色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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