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人。
这令他感到慌乱极了。他太需要有人跳出来,替他说出这句辩驳的话了。
停了一会,哈利又问德拉科:“邓布利多教授是什么意思?他说密室真的开启了?还有,什么叫‘问题不是谁,问题是,怎样’?”
德拉科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
“哈利,我想,我对‘是谁’有了一点头绪。”
“真的吗?”哈利激动地抓住德拉科的手,又因为他疼痛的惊呼而松开,“噢,抱歉,我忘了。”
“我能否假设,洛丽丝夫人出事那次,你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别人听不到的那种。”德拉科扭曲着脸,忍着骨头复原的钻心疼痛问。
“是的…”哈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地说,“那天,罗恩和赫敏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去参加忌辰晚会,后来我听到了怪声,一路追过去,最后发现了洛丽丝夫人石化的身体。赫敏说,尽量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罗恩也说,听到别人听不到的怪声,不是什么好征兆。”
德拉科早就知道哈利是个蛇佬腔。他只是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联系起来的。直到现在,哈利对他坦白的细节,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哈利听到的声音是蛇怪的声音。每次蛇怪出动的时候,哈利就会被这种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所吸引,一直跑到受害者身边去。
然后,可以想象地,哈利就像是闻到花香的神蜂鸟,或者是看到金币的嗅嗅。如同频繁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杀人凶手一样,他这诡异的一次次巧合,在不明所以的众人眼中,变成了一个必然的结论——他绝不无辜,他与此事必有关联。
这也许就是前世,流言越传越邪乎,传到最后,哈利被人们认定是密室继承人。
“他们说得很对,你的确不该告诉大家这件事。人们会因此惊骇不已的。告诉我,你是否曾经跟蛇说过话?”德拉科单刀直入地问。
“应该是吧,我只干过一次,有一次在一家动物园,我无意中把一条大蟒放了出来——那件事说来话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哈利说。
“哈利,你是个蛇佬腔。”德拉科急促地说。他的措辞因为疼痛而变得直截了当、毫无铺垫。
“蛇佬腔?”
“你能跟蛇说话。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看家本领。你知道,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就是一条蛇。”德拉科说,惨笑了一声。
哈利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是我?我是斯莱特林的什么远房亲戚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疲倦地说,尽量不去想身体里那暴力生长的三十多块骨头的事,“也许有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波特家有蛇佬腔,直到你的出现。也许你哪天可以去查查族谱。总之,你绝对不是精神分裂或者大脑有问题。”
“我只想强调一点,你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响,也许是因为,你是一个蛇佬腔。”德拉科补充说,他似乎出现了一丝幻觉,听到了自己身体里骨头生长的脆响。
“你的意思是,我听到的声音是蛇说话的声音?这可能吗?我以为蛇只会用毒牙咬人…”即使只能看到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德拉科也能大致想象出哈利一脸问号的样子。
“萨拉查·斯莱特林怎么可能会用一只普通的蛇看守密室?那一定会是一条能活上千年的蛇,我的意思是,蛇怪。”德拉科昏昏沉沉地说。庞弗雷女士药水里的催眠成分又发挥作用了,他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蛇怪?”
“做点调研吧,哈利。魔法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德拉科艰难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以免剧烈的震动刺激到自己敏感脆弱的新骨头,“我也想弄明白,邓布利多教授说的‘怎样’是怎么回事。”
“另外,不要再试图追踪这个奇怪的声音了。太危险了。”德拉科朦胧不清地嘀咕着,再一次陷入了令人身心俱疲、痛楚难捱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