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巫师们依旧在欢庆爱尔兰队的胜利。
他本打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走,腿脚却不听使唤地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过去。直到他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场地尽头的树林边。最角上有两个歪歪斜斜的帐篷,穿着粉色短袖T恤的赫敏正在帐篷前摆弄着一个大水壶,看样子打算去场地另一端接点水。
“他们连水都不给你喝吗?”德拉科忍不住出声嘲讽。
“德拉科?”赫敏转过身,似乎刚发现他,看样子十分惊讶,“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韦斯莱先生一家非常照顾我…”
她并不继续看他,似乎怕被他亮闪闪的铂金色头发晃了眼,径自拿着水壶往前走,“我们只是把水都喝完了!刚刚金妮又把最后一杯热巧克力弄洒了…”
“说到这里,那个红头发的小鬼怎么死缠着你不放?”德拉科跟上她,有些尖锐地问。
“别这么叫她小鬼,她有名字,叫金妮。”赫敏不自然地说,“她…人挺好的。”
他靠近她,想把水壶拿过来帮她提,她却防备地往后退了退。“哦,我自己能行。”她说。
这个举动刺痛了德拉科。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倔强极了。于是,他泄了气,没有坚持。
“我看你们俩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这才几天而已!太可怕了。”他木着脸,用一种傲慢的口气重新接起了上一个话题。
“德拉科,你怎么啦,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谁惹你啦?”赫敏转过身,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迷惑不解地看他。
“没人惹我。”德拉科踢了一下面前的小石子,咕哝着说。
“我在陋居的时候都跟她住一个房间,关系当然好啦。”赫敏难得好脾气地解释,她继续向前走。
德拉科心中冷哼一声——她在陋居过得倒是很开心。
他们到了场地的中心,人群渐渐密集起来。一个喝醉了的小矮妖在他们前面乱冲直撞,逼得赫敏后退一步,差点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用胸膛挡住她的后背,及时阻止了她栽倒的趋势。
赫敏心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这心跳是因为突然的惊吓,还是因为一股从他的手上蔓延至她腰间的热流。她栽到他怀里,而他不假思索地搂住了她——这个认知使她目眩神迷,心底的防线土崩瓦解。
这是他们今天第一次身体接触——上次他扶住她的腰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出乎意料的触碰令她心颤不已。她张惶地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眼神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他真好看。她心里想。他离她太近了,这让他精致立体的五官强势地向她脑海里轰击,还有那股好闻的雪松味,正在隐隐约约地包围她。
“谢谢。”她小声说,迅速转头看向路的前方,后脖颈泛起了微微的红色。“不客气。”他在她耳后低声说,激起她一阵战栗。
她战栗的身体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他的手敏锐地感知到那些细微变化。实际上,他很难不感知到,因为她那件T恤实在单薄短小,稍微的抬手就能显露出一段光滑纤细的腰。他现在就毫无阻隔地扶在她的腰际,像是抚摸一段活色生香的丝绸。
对他来说,这触摸同样也是突如其来的震撼,某种折磨了他整整一个假期的空虚之感,在这一刻被满足了。
“你冷吗?”他问,声音有些拘谨。他无法挪动自己的手,不舍离去,亦不敢轻移。
“不。”她简短地说,声音微颤。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不排斥他这样直接的触碰,反而感到一阵悸动。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脑中有些眩晕。她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才从他怀中挣扎起身,离开他的手,继续拿着她的大水壶向前走。
而他跟着她向前走去,悄悄吐气,偷偷攥了攥自己的右手——那是刚刚扶住她腰的手。
接下来的路上,他紧紧跟在她身边,偶尔抬起胳膊护在她身侧,以免被对面欢庆的人潮再次冲撞到,像极了一只护食的小奶狗。
最终,他们有惊无险地脱离了人潮,穿过稍显冷清的保加利亚人的帐篷。帐篷上面的克鲁姆头像依旧醒目,他阴郁地注视着路过他的少年少女。
“我敢打赌你很喜欢克鲁姆吧?”赫敏轻飘飘地抬眼看德拉科,试图找点与他相关的共同话题聊。
必须得说点什么,打破现有的气氛。她快要被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折磨疯了,而他在月光下抿嘴沉默的样子有些神秘莫测,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喜欢他的触碰。再这样想下去,她很难做到对他保持距离。她斟酌着语句,迫切想要进行一些轻松的交谈:“他…他打得很英勇。我想我终于发现了魁地奇的魅力。”
“你喜欢克鲁姆?”德拉科啧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疼。
“有谁会不喜欢他呢?他那飞贼抓得多漂亮啊!”赫敏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