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流淌出欢快的音乐。
工作间变得前所未有地宽敞明亮,规范地划分成了好几个工作区。卢平正随着爵士乐的节奏晃动身体、挥舞魔杖,对着一顶华丽的女式巫师帽施法。
他看到德拉科,立即从工作台前站起来。“稀客啊!”他咧着嘴说。他脸上长了点肉,看起来年轻了一些,那副愉快惬意的神情与现在的小天狼星有点像。
德拉科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一件品红色店袍代替了卢平以前那身破旧的衣服,这袍子的颜色将他以往苍白虚弱的脸映衬得红艳艳的,气色都显得好了很多。
“上周过得还好吗?”德拉科问。上周是卢平喝狼毒药剂的日子,那应当是很难熬的。
“还好,那药很不错,缓解了我很多痛苦。”卢平一抖魔杖,将音乐声音关小了一些,“我得承认,之前对你的魔药水平还有所怀疑,看来人不可貌相。”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认可?”德拉科摆出一副桀骜的样子,“经过了专业患者鉴定的那种?”
卢平没有接话,他宽厚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决定不跟他的阴阳怪气一般见识。他招呼德拉科坐下,一挥魔杖,给德拉科上了一杯黄油啤酒,然后继续摆弄那帽子,随口问了一句,“那项链送出去了吗?”
“当然。”
“赫敏喜欢吗?”
“我猜她很喜欢…”德拉科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她?”
“你的博格特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这理由无懈可击。我再声明一遍,我讨厌别人窥探我隐私。”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梅林,那是一场考试!我自己也不想看到大家害怕的那些东西。你要记恨这件事到多久?”卢平无奈地说。
“一辈子。”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
“你们最近闹矛盾了吗?”卢平挑眉,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德拉科心虚地小声嘀咕。
“乔治和弗雷德告诉我的。”他笑眯眯地说,“你得体谅我啊,我天天憋在店铺里,着实无聊,听听你的新闻打发点时间。”
“我可不喜欢自己的感情生活被当成谈资。”德拉科板着脸说。他抿了一口酒,顿时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傲慢自大的纯血种巫师与骄傲倔强的麻瓜种巫师谈恋爱和闹别扭了。”卢平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说实话,你们那点破事还不够我看的。”
“是吗?”他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女孩们啊!无论你为她操多少心,她总是不领情。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卢平问。
“我告诉她,巨人们很危险,但她认定我是看不起麻瓜种巫师,这是什么无端指控?”德拉科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玄幻——他正与一个狼人共处一室,与他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这引发感情问题的根源恰恰是由于他压根看不上巨人、狼人那些物种。
真是一团乱麻。
“我猜,你也表达了对狼人的不满。”卢平轻描淡写地说。他注意到德拉科陡然僵硬的身体,宽容一笑:“没关系,我自己也讨厌狼人。我小时候是被芬里尔·格雷伯克故意咬伤的……没人比我更恨那些狼人。”
“我对此表示遗憾。”德拉科心中暗想,又是格雷伯克造的孽!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赫敏…某些方面来说,她跟莉莉很像。聪明、好学,同时又很善良。她总是能发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有时候就连那人自己都发现不了…”卢平微笑着说。
“她确实是的…很善良。”德拉科轻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给你工作机会吗?”德拉科忽然挑起话头,“因为赫敏。”
卢平扬起眉毛,但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多少惊讶之色。
“我曾经问她,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一晚,她恨不恨,怨不怨,害不害怕。”德拉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说,当然害怕。但她相信,如果那天晚上有比她还要害怕的人,那一定是你,卢平教授。”
卢平终于展露了他惊讶的表情,他脸上甚至闪过一丝脆弱之色。
“她说,你一定很害怕伤害到我们。等你清醒过来,如果看到自己做的一切,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她虽然害怕,也不会怪你。”德拉科自顾自说下去,没有在意卢平脸上的复杂神色。
“这种高尚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有的。这就是她,一个善良到近乎愚蠢的人,一个理想主义到近乎天真的人。她…唤醒了我好的那一面——通常那一面都在沉睡。她却让我醒了,那个比过去的德拉科·马尔福更好一点的我。”德拉科凝视着工作间的壁炉,那里跳动着温暖的火焰。
卢平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说,“哦,有关这种感觉,我想我也很清楚…”
德拉科盯着卢平那双湿润的眼睛,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