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耿直地首先通知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狼人捕捉小组,或者直接把他逮捕归案,而非接受他的入社询问和考察?
他烦恼地扶额,皱紧眉头,脚下的步伐却没停。即便再不情愿,他也不习惯迟到的。他径直走入三把扫帚,环顾四周,不确定哪位才是自己要面试的傲罗。
这场面试注定不会轻松,对他们彼此都是。那位傲罗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信上说,希望面试官可以有能力辨认出自己要面试的对象,这可真是将了他一军。
吧台那里坐着三四个人。一个带着兜帽的神情阴郁的年轻男人,他正喝着一杯威士忌,在卢平走进酒吧的一瞬间,锐利地扫了他一眼;旁边是一个戴着高高的巫师帽的满脸皱纹的黑袍老太太,她瞥了他一眼,继续举着杯子让罗斯默塔女士帮她续一点;再靠里则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她正跳下座位,蹲下身去逗隔壁矮桌上一个哇哇啼哭的小婴儿,没一会儿那孩子就格格地笑了。
会是谁呢?既然那傲罗如此有自信自己不会被轻易认出来,肯定有一些特殊手段,比如,非常擅长伪装。
任何人都有可能。那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的可能性,并不比锐利眼神的年轻男人的可能性低。或许,他该直接去找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卢平放缓了脚步,脑子里迅速思索着,迟疑地走过吧台前面的那两个人,最终停留在那个蹲在地上,穿着古怪姐妹的衣服、头发粉红得像是泡泡糖的女巫面前。
“你好。”他轻声说。
她闻声抬头看他的时候,鼻子变成了一个猪鼻子,嘴角还带着笑容,她面前的婴儿正张着小手想要抚摸她的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事吗?”她脸上的猪鼻子迅速消失了,露出一张漂亮的白皙的桃心形面孔,眼睛乌黑闪亮。她正在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投去视线。
那种夸张的粉色确实很衬她的脸。卢平脑子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我来面试你。”卢平脸上挂着镇定自若的笑容,平静地对她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冲他一本正经地说,想要再次去逗那个婴儿。
“所有人都会下意识打量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特别是突破自己安全距离的人。只有藏着什么的人不会,因为他们心虚。”卢平温和地说,“说真的,你该在我走近你的时候就看我一眼的,那我就真的分不清哪位才是我的面试者了。”
“说得很有道理。”她叹口气,从原地跳起来,卢平这才发现她穿着一条补缀的牛仔裤。她冲那婴儿和推着婴儿车的母亲说再见,老老实实跟在卢平身后,随他往三把扫帚的二楼走去。
他们顺着吱嘎作响的楼梯进入西里斯向罗斯默塔女士预订的房间,那正是他经常与德拉科会面的地方。
“想喝什么?”卢平坐在她对面,把酒单递给她。
“黄油啤酒。”她看都不看酒单,直接高高兴兴地说,“我想念它很久了。”
卢平淡淡微笑,用魔杖点了一下酒单。没一会儿,罗斯默塔女士就端上来两杯黄油啤酒,带着一点好奇的神色离开了,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平,莱姆斯·卢平。”他轻咳一声,向她伸出手。
她也伸出手,“你可以叫我唐克斯。我的名字不太好听,一般没人叫它的。”
“好的,唐克斯。你可以叫我莱姆斯。”他没问她的名字叫什么,而是从善如流地尊重了她。
尼法朵拉·唐克斯没想到,与她通信的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她原本以为他是很高傲的,从他行文措辞中的强硬和漫不经心中就能看出来,可是真正见到面试她的人,却发现他极其温和。他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但并不吓人,笑容有一丝羞涩,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和架子。
“你不是给我写信的人吧?”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观察力很敏锐。我的确不是他,他今天有事,我来代班。”卢平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
“这可真是太好了。你的朋友有点不太好沟通的感觉,说话有些傲慢。你看起来好多了,不像是个傲慢的人。”唐克斯没心没肺地说,“所以你要考察我什么呢?”
“就是聊聊天,看看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凤凰社。”卢平轻松地说。
“我得说,我对凤凰社了解不多,是阿拉斯托推荐我来的。话说到这儿,他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受伤呢?我不信以他的身手,会被什么‘炸尾螺’伤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他除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一职,究竟还在做什么危险的工作呢?”唐克斯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喝了口黄油啤酒,又继续问,“他不会是因为凤凰社的什么地下工作,才受伤的吧?”
“你很关心他?”卢平跟着她喝了一口酒,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他是我的导师和引路人啊!他是个很有经验的傲罗,指导了我很多。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