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荒唐可笑的婴儿,是啊,麦克尼尔提到过…它现在不是已经死掉了吗…那就到此为止吧。”
“你亲手把能证明这一切的人毁了。又急急忙忙把间接能证明的人早早送进了阿兹卡班——”停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现在又要求我到此为止。”
“是的!到此为止!我一直给你充分的自由,邓布利多,我一向对你尊敬有加!雇佣巨人、狼人,不请示魔法部就擅自决定教学生什么…我一直保持沉默。不是没有人抱怨这件事,我都给你压下来了!你不能享受了这一切特殊待遇,还要变本加厉要求更多!现在,你正在拿一种无凭无据的假设来让人们陷入恐慌!现在我要求你尊重一下我,让这件事到此为止!”福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赫敏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看清了这位魔法部长的状态。他涨红着脸,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的举动,似乎要根据邓布利多的反应,来决定自己下一秒是要暴起行凶,还是要落荒而逃。
“如你所愿。我本人可以对此事到此为止。但你捂不住所有的盖子,堵不住所有的嘴。最重要的是,伏地魔是不会到此为止的,魔法部应当保持警惕。”邓布利多瞧了他一会儿,缓缓地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福吉,我唯一想要反对的,是伏地魔,你该很清楚这一点吧?”
“是的。但他是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福吉盯着邓布利多,喘着气,目光游移不定,“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暗中在玩什么把戏,绕开魔法部做了多少事。我不想多听任何一句有关神秘人的事了。我很高兴你愿意到此为止,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联系,邓布利多,讨论这所学校的办学方式。我必须回魔法部去了。”
“我们走吧。”德拉科轻声对赫敏说,“福吉一定不希望看到,有更多的人围观了这场闹剧。”
趁这出悲剧的幕布落下前,趁那些演员入戏太深,还愣在原地不动。他们匆匆离开了校医院,顺着楼梯走下去,一直走到了一处空荡荡的走廊。那些沉静繁盛的藤蔓此刻被雨滴打得噼啪作响,凄凄惨惨地落了一地的残绿。
“他杀了巴格曼,是吗?”残暴的雨声里,一道闪电划破天幕,接着是一声惊雷。赫敏径直钻入了他的怀抱里,声音发着抖。
看来,这件事对她打击挺大的。他想。
“这只是某种假设。福吉的手干干净净,脏活都是摄魂怪做的。”德拉科嘴角抿出了一个厌恶的弧度。
“我不明白。邓布利多和西里斯都可以证明,还有凤凰社的那些人…事实不是很明显吗?有什么能蒙蔽他的双眼,叫他否认这一切?”赫敏焦躁地仰头看他,似乎他知道一切答案似的。
“他太迷恋他的官职了。他身上政客的属性恐怕比巫师的属性要多得多。如果他不压下这件事,第二天就得有人嚷嚷着叫他下台了。他害怕这种可能性,所以忽略了更重要的事。”德拉科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会以为,魔法界的政坛就没有派系之争吧?”
“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魔法界和麻瓜界有些共通之处啊,起码在政坛上…都在做一些愚蠢的决定来保住自己的位子…”赫敏思绪有些游离,她想起了爸爸在餐桌上抱怨的那些麻瓜社会的党派之争。
魔法界原来也是如此吗?为了各自的立场而争权夺利,大费周章,而忽视问题的本质。人类的自私愚蠢,似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身居高位与自私愚蠢结合,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内耗…伏地…神秘人可能会在这种内耗中得到喘息的机会的…是不是?”赫敏思索着一切,设想着未来的可能性,突然觉得自己的气都喘不匀了。她无助地抓着他的衬衣试图站稳,在被人性所展现的暴烈所击垮前。
德拉科安抚地给她顺后背,劝慰她:“这是人性的共通之处。福吉不是真的愚蠢,而是选择愚蠢。魔法部部长绝不是随便哪个蠢货都能当上的。不过,你说得对,他的确是自私的。在追逐高位的时候,他或许曾经许下过波澜壮阔的誓言,有过远大的抱负…然而,上位以后,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位子,继而才是实现抱负…很快,他就失掉了初心,竭尽全力在保住位子这件事上了…所以他势必会压下所有的负面消息,展现出一个太平盛世来。”
这些想法,大多数都是他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所认知到的。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年月,也是他成长最快、深窥幽微人性的年月。
“追名逐利。手段肮脏。悲哀至极。耽误多少事啊。”赫敏失魂落魄,喃喃地说。她不安极了,把自己的手臂吊在他脖颈上,努力贴紧他,仿佛他的拥抱能给她点儿安全感似的。
“是啊。明明知道有更好的办法,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耽误整个巫师社会的发展,在内斗中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最可怕的是,就算有了一个又一个先例,后来人也从不长记性。”德拉科厌倦地说,一边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差点被击溃的灵魂。
“有点令人失望…这跟我一直以来所理解的那个繁荣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