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许是这一年的头疼磨炼了我的意志,当我在完全封闭的暗室里昏迷再醒来、醒来再昏迷中来回煎熬时,我没有丁点的要服软的意思。
五条悟永远用同一个语气反复地问我:“夏夏,感觉怎么样?”
他手中甚至还拿着游戏机,很有闲情逸致地打着游戏。
我浑身冷汗,咬着牙半撑起身。
能怎么样?我就要和你耗着!
我收起了全部的咒力——再这样下去,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咒力就要被消耗光了。
没了咒力,我的生命值会急速下降。以五条悟如今的态度,他之后会不会放我出去是个未知数,我必须省着点用。
于是,在不知白天黑夜地被折磨许久后,再一次清醒时,熟悉的剧痛姗姗来迟。
我甚至变态地有点感谢它的到来。
没有止痛药,这种疼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像是小小的伤口逐渐溃烂,最终疼痛会以成千上百倍的方式爆发。
这种痛会让我忘记一切,包括对死亡的恐惧。
我慢吞吞地挪到了墙边,远离了五条悟。他淡漠地低头玩着游戏,没分给我一点眼神。
就在这一刻——
我瞳孔紧缩,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向墙壁。
我想:五条悟在这一刻应该也用上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
可他赶不上了。
我倒在地上,鲜血漫延着遮挡了我的视线,可我还是恶毒地冲着不远处的五条悟讥讽一笑。
——你输了。
.
和五条悟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不同,真正的他实际上情绪异常稳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是神明之子,对世间一切都毫无感情。
他不会因为输而恼羞成怒。
又是熟悉的病房。
五条悟正在为我调整吊瓶,换上了一瓶新的。
他垂眸看我:“感觉怎么样?”
在我被他关在暗室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用相同的语气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阴阳怪气:“比在暗室里舒服。”
五条悟嗤笑一声。
笑什么笑?
我嘴贱地讥嘲:“五条先生,你之前刑讯逼供诅咒师的时候可是把人家残害致死了哦,怎么不这样对我啊?”
五条悟不耐烦:“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了便宜?”我气笑了快。
我试图从床上弹跳而起,却被五条悟眼明手快地用一根手指头摁住,他训斥道:“别乱动,挂水呢。”
我不忿地顺着他的力道重新躺了回去:“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倒底得了什么便宜?你有什么损失?难道不是从头到尾你在单方面地折磨我?”
“你活该。”五条悟再度嗤笑。
“……”
啊啊啊啊!!
这狗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脑袋上:“还挺会控制力道的啊?硝子说再用点力就能撞碎头骨了。你说你本来就笨,你真不怕以后变成智障?”
我气呼呼地不想理他。
五条悟又开始和苍蝇一样大肆地嘲讽我撞的地方不对,就应该用脑袋中间撞,这样他可以顺便让硝子给我剃个地中海。
万一我真的不幸去世了,他可以拿这张照片放在我墓碑上云云——
等他彻底把我惹急眼了,这五条苍蝇才志得意满地滚去为我准备吃食。
我:“……”
气都气饱了!
五条悟喂我吃了点粥,等拿起湿巾为我细细擦拭了嘴角后,他才稍微正经了起来:“做个交易。”
我洗耳恭听。
五条悟和我说了下目前的情况。
目前咒术界上层对于夏油杰的叛逃没有任何争议,但在针对我这一块产生了矛盾。
我是个普通人,在外人看来没有能力去参与那些事情,可架不住找我的麻烦就等于是找五条悟的麻烦,他们又实在是舍不得那么大的把柄,咬死了我不想放。
五条悟对此态度非常坚决:
他怎么教训我是一回事,别人想插手进来是另外一回事。
谁敢动我,他就杀谁。
为了稳住现有局面,五条悟的交易内容很简单。
1、除非得到他的许可,我不可以离开五条本家一步;
2、配合治疗,不可以有自杀、自残的举动。
对应地,他不会再和之前那样逼迫我改变想法。
如果有一天我靠着自己逃出五条家,他就算抓我回来也不会惩罚我;
如果我能彻底逃掉,那就算我有本事。
“夏夏,你应该知道的吧,让你失去自杀的能力不是一件难事。”见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