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裴寂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迟迟醒来,屋里屋外都没看见京娘,便知她是去村外抓野兔给自己做烤肉了。
没有京娘的家空荡荡的,里里外外都安静的可怕,裴寂一个人待着没事干,便想去村尾采橘子。
他昨晚答应她的,今天会给她摘下又甜又大的橘子,不能食言。
裴寂屁颠屁颠的拖着一袋白面又去了村尾那院里长着果树的人家,和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公好声好气的商量用一袋白面换他树上的几颗橘子。
老太公抱着一袋沉甸甸的白面,笑眯眯的告诉他爱摘多少摘多少。
裴寂在硕果累累的果树下挑挑拣拣许久,终于看中了三个又大又圆的金黄橘子,又见京娘说的时辰差不多了,索性就抱着橘子跑去村口等她。
他抱着橘子在村口左顾右盼,久久看不见人,想着能更早的看见她的身影,便不顾她不能出村的嘱咐往村外走。
怕会与京娘刚好错过,他不敢走快,一路停停走走,无意中恰好走到上次他昏迷跌进去的河沟。
这也是京娘第一次遇见他,把他救起来背回家的地点。
如今地点不变,时辰不变,初时初地心境大为不同,倒是教人感慨万千。
走到此处时已然快到响午,出村足有百米远的距离还是没有看到一丁点影子,裴寂抱着几个大橘子走了这么久,又累又饿,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告罄,转身就欲回村里。
裴寂抱着橘子正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时,忽听几声故意压沉的冷笑刺破了稀薄的空气,从身后直逼而来。
“裴寂裴大城主,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这里享清福,这段时日我们找你却是找的好苦啊!”
裴寂一惊,猛然回首往后看,便见有五个蒙着脸,全身黑衣的人站在数十丈远的野丛里,每个人的手里拿着各式泛着冷光的兵刃。
他们看着裴寂的眼神极尽阴狠,又充满即将得手的兴奋,恨不得当场撕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裴钩派来接他回去的帮手,而是要他命的仇家。
三个月前他们藏在裴寂的马车经过的路上埋伏,却被裴寂侥幸逃脱,因此他们日日夜夜都在寻找裴寂的踪迹,最近终于被他们不遗余力的寻到了附近。
若非今日裴寂主动出村,未免打草惊蛇,他们或许还要在此苦待一段时日。
现下裴寂主动现身,身边也没有以命相护的侍卫心腹,对他们而言,今日今刻实属天时地利人和合为一体,是老天爷都在不余遗力的好心相助。
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人阴测测的盯着他,眼里已是势在必得的狠意,手里的兵刃一点点捏紧,尖刀滑出嗜血的寒光。
看罢,裴寂的脸色一白,把橘子塞进怀里转身就毫不犹豫的奔向斜对面的山岭方向。
他怕牵连无辜的村子,更怕牵连为他去抓野兔的京娘,只能咬紧牙关,一鼓作气的埋着头往京娘多次叮嘱过他万万不能靠近的荒山野岭跑。
奈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跑得过几个人高马大,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区区百米之后就被轻而易举的追上了。
裴寂被堵在了一块人高的岩石前。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裴寂跑的脸色通红,汗如雨下,颤着牙关和他们商量。
“金银珠宝,奇珍异器我奉云城有的是,只要你们别杀我,有什么我不能满足你们?”
“裴大城主,你确实与我们新无仇旧无怨,但你的爹却与我们有着说不完的纠葛恩怨。”最右边的黑衣男人四肢粗壮,恶声恶气的说,“你那些金银珠宝在我们看来狗屁不如,还是你这条昂贵的命更值得我高看一眼。”
裴寂被他说的二丈摸不着头脑,左边拿着三尺红玉剑的黑衣人看他一张白玉般的脸庞充满茫然之色,这荒野之中属他绝色独艳,竟有些于心不忍。
他忍不住缓了声,尽量平静的解释道:“裴葨芝性情乖戾,做事残忍,以前所做之事样样都足够他死百次不足惜,既然你成了这奉云城的城主,父债子偿,当然该由你亲自抵账。”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胡言侮辱我爹的清誉!”裴寂登时大怒,扬声反驳。
“我爹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般厌憎他?你们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好了,方兄,不必与他多话。”另外一个持双弯刀的黑衣人适时上前,扬手拦阻身边还欲与裴寂辩驳的伙伴。
他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望过来,说话恭敬,生硬:“裴城主,我们都知你从未害过任何人,是个生性良善之辈,与奉云城的历任城主绝不相同,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尊父当年做了那些错事,便理该知晓后果如何。”
看出裴寂满心的不服气,这人又接口道:“至于他做了些什么,你下去后亲口问他便知真假了。”
说完,他谨慎的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