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儿诉说完往事,陈忠已是震惊地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出来。倒是阿拉拓,冷静下来后说道:“原来你是离间了呼吉的军队,用呼吉人自己组成的天行军去打呼吉人。怪不得在草原上无往不利。阿拉铁这个蠢货,背后有呼吉的暗箭,前又有你率领的大军,不打败仗才奇了怪了。遇上你这样的对手,真是我勒格王朝的不幸。”
陈挽玉冷道:“呼吉草原上的百姓们可不这样想。勒格王朝的失败是因为你们把百姓当猪羊,想杀就杀,想抢就抢。你被灌下毒药,当了奴隶这么久,还没想明白吗?”
阿拉拓被怼得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复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已变回幼时的模样,可说是面目全非,我就不信你还能知道我小时候的样子。”
陈挽玉轻叹一口气,道:“不是我认出来的,是他认出来的。”说罢,她对书房门外喊道:“翎生,你进来吧。”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韩翎生走了进来,向着阿拉拓行礼,恭敬道:“三年未见了,二殿下。”
阿拉拓瞪大了眼睛,旋即激动地上前抱住了他:“海悬!真的是你!我,我听多了韩翎生这个名字,竟一时忘记你是海悬了。”
韩翎生也眼含热泪地回抱住他:“二殿下,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大殿下仙去前一直放不下您。长生天显灵,终于让我找到您了。只不过,殿下您怎么会变成幼时模样,若不是我小时候和殿下您一起长大,还真认不出来您。”
阿拉拓松手,沉重说道:“我被砍了好几刀,荒不择路跑马冲进了死亡沼泽,走没多久就陷进了泥潭,失去意识昏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隐居沼泽的老巫医捉住。我现在一想起他那张皱皮老脸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把我当试药的药罐子,天天给我灌各种各样的毒药,经常疼得我满地打滚。后来更是把我绑起泡入一种发臭的药水,我浑身剧痛,昏迷了三天,醒来就成了先前的鬼样子。后来我想尽办法逃了出来,又被奴隶头子捉住,卖来了晁国。”
这番经历阿拉拓说得是轻描淡写,却听得韩翎生心惊肉跳,连忙检查起阿拉拓全身上下:“殿下,您没哪里受伤吧?”
阿拉拓嫌弃推开他:“没事,没事,我真没事。”他转而问陈挽玉道:“那死巫医给我喂了这么多毒,你居然有本事解掉,这个大恩,本王子记住了。”
陈挽玉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中毒匪浅,现在我只是解了你身形改变之毒。你的内腑之毒,骨中之毒,可都还没清完。你要是三天之后还想变回小孩子模样,就可开门出去了。”
阿拉拓立刻服软:“陈挽玉,你救本王子是有什么条件吧?尽管说,我都答应。”
陈挽玉冷道:“从此刻起,你就是翎生的胞弟,韩拓,受我将军府管束。至于我救你的条件,日后你自会知晓。”
韩翎生倒吸口冷气:“神女,您让二殿下作为我的弟弟,这可万万不妥。”
陈挽玉扫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妥的。他不一直都是个弟弟吗?翎生,你可给我看好他了,他要是闯出什么祸来,你可逃不了干系。”
“神女——”韩翎生还急着,阿拉拓一口答应:“没问题反正我和海悬是一块长大,本来就是兄弟。倒是,你真能彻底解我的毒?你不会又喂我其他毒药,想着控制我吧。”
陈挽玉还没回答。一直未开口的陈忠这时严声道:“我女挽玉自幼师从晁国医仙,她说能救你,就一定救得了你。她要说你没得救,阴曹地府你可是去定了。勒格图·阿拉拓,挽玉虽承了你哥哥的恩情,但这恩也有还完的一天。你要记住,这里不是勒格王朝,不是草原,这儿是晁国的护国将军府,你的一言一行,俱是将军府的管束。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不用挽玉出手,我就先要了你的脑袋。勒格王朝二王子的头颅,可还值得我送到金峦殿上加官晋爵。”
阿拉拓领声道:“老将军说得是,是我先前大不敬了,韩拓现在向您赔罪。“说罢规规矩拒拱手向陈忠行礼。
陈忠这才起身,对挽玉道:“我累了,女儿,扶我回去。”
陈挽玉小心扶起父亲,二人离开书房。
韩翎生护送陈挽玉和陈忠回来后,给还在房里,不好出门的阿拉拓带了身衣服。阿拉拓一边穿一边笑道:“不愧是我兄弟,这么贴心。”
韩翎生苦口婆心道:“二殿下,请不要忤逆或是惹怒神女,您的毒还未彻底清除,在晁国的一切都需仰仗神女和她的父亲。您就收收性子,安分守几点。”
阿拉拓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我哥把你给了陈挽玉,你现在是她的人了必须得管着我。你放心,那么多苦我都过来了,将军府不算什么的。”
韩翎生只觉自己鸡同鸭讲,暗自苦恼时,阿拉拓已开门往外走,边走边问:“哎,哥,咱晚上睡哪儿啊?”
韩翎连忙跟上:“先睡我房间,我已经派人收拾了一张床出来,“
阿拉拓轻快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