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子顿时大呼:“戚珣!站住!太傅说了一人一片金叶的!”
戚珣头也不回,跑出去老远还喊道:“太傅还说过战场要出奇不意!”
学堂要时乱作一团,众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将陈挽玉面前的金叶抢个干净,飞奔出了学堂。徒留下两三名被挤倒地踩扁脚的女孩,还有一脸又气又急的温瑜,不知所措的安成和既无奈又忧心的钦明。
温瑜冲到在堂上看戏的陈挽玉面前,跺脚道:“太傅,你,你怎么能答应戚珣那种条件?”
陈挽玉笑道:“温瑜,你是在担心我?”
温瑜都快急死了:“这还能不担心吗?”
陈挽玉握住温瑜的手,感动道:“温瑜,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么就去赢了戚珣吧!只要你赢了,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
安成在堂下听着莫名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跟他平时在酒楼喝高了,哄女孩子的话如出一辙。
温瑜愁眉苦脸道:“太傅,不是我不想赢。是金叶全被那些人抢走了。我手上连一片金叶也没有,你让我怎么赢?难道让我去抢吗?我打得过那些男子吗?”
陈挽玉耐心道:“温瑜,一无所有并不代表着一败涂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能赢。出去找找吧,太子府可到处都藏着金叶子呢。”
温瑜还在踌躇,陈挽玉鼓励她道:“再不去找,真等戚珣把太子府翻个底朝天吗?”
温瑜一咬牙,转身跑出了太子府,安成瞅了钦明一眼后,紧跟着起身追出去:“温瑜,等等我,我帮你!
学堂内剩下的几名女孩也都跟着而去。片刻功夫后,学堂内只剩下了太子钦明和陈挽玉二人。
陈挽玉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慢悠悠地翻看着。
钦明来到她面前,叹气问道:“太傅,钦明不解。”
陈挽玉头也未抬:“殿下有何不解?”
钦明看问她:“太傅,你就这么相信温瑜,丝毫不担心她赢不了戚珣吗?”
陈挽玉继续翻书;“殿下同样身在局中,也希望戚珣赢吗?”
钦明立刻摇头,道:“当然不是。学生自然不想见恩师当众受辱。只是,怕是,有时候,人言可畏......”
陈挽玉合上书,看向钦明:“殿下,那你所不解的,不是温瑜,而是这个‘人言可畏’吧?”
钦明叹气,真心诚意道:“太傅,请恕学生无礼,实在是因为听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忍不住想向太傅来求证。昨日国公爷到将军府一事,是太傅你有意为之吧?”
陈挽玉冷笑一声,道:“如果我说真是国公爷不巧撞见呢?”
钦明坚持道:“我绝不相信太傅是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陈挽玉好笑出声,她忽然跳坐在了讲台上,凑近钦明小声问道:“太子殿下,你究竟听到什么?才会让你觉得我是不知廉耻之人?”
钦明瞬间耳红,连退两步,陈挽玉又笑:“你我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我不是不知廉耻之人吗?”
钦明顿时大窘,苍白无力辩解道:“太傅怎能如此说话,太傅贵为本殿的老师,在学堂与学生说话这很平常。”
“好好。”陈挽玉摆手道:“殿下你就别再用那套假模假样的说辞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演那场戏给国公爷看,还生怕他为我守口如瓶。所以等他前脚走,我后脚就派人在街头巷尾大肆胡说。所以,现在外面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一定比茅坑里的苍蝇还多吧。”
钦明瞠目结舌,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不把自己的谣言当回事,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的女人。
他忍不住痛心疾首道:“太傅,这个事关你的名节啊!你怎能如此践踏!”
陈挽玉不以为意,笑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傻话?名节?我早就没有名节可言了。一个在呼吉草原上,在满是男人的军中摸爬滚打了三年的女子,还能有什么名节?哪怕有十个稳婆来给我验身都不会有人相信。我只不过把人人都自以为自己知道,但又说不出口的猜测变成可以笑谈的流言而已。反正我已经是人间笑柄,不在乎再多一个笑话罢了。”
钦明简直无法理解,语无伦次道:“可是太傅,这样下去你名声尽毁,还怎么能为人师表?”
陈挽玉微笑,她跳下讲台,背对着钦明往学堂外走去,丢下凉凉的一句话:“那这样可就太好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