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活时得心应手,不换衣服,一身西装成了干活装备。他的实干与同行的供销社领导相比,多了巨大反差。相比而言,胡春桐主任大字不识一个,遇到张家善登门公干,听不懂,只能闭目养神,当着他的面鼾声如雷。
和几家省公司打交道,王志山多了翻查账务习惯。
李杰林给了他压力。都说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李杰林以他个人的人格魅力告诉他,身为公司管理者,不仅要谙熟各种经营之道,还得懂财务管理。省城公司的做法,令王志山耳目一新。
这天,李杰林来了。他直奔税务分局。见到张兴福,他代表公司,支会张兴福,公司的会计离职,他要请税务分局为公司做账务交接审查。
张兴福让他去找财政所。
李杰林去了隔壁的财政所。他听张兴福说,会计归财政管,提出来,你得找财政所做离任会计审计。财政所长拒绝了他。审计的事情,你得找审计局。
李杰林不死心,上了县城去找审计局。审计局吴宝贵告诉他,你们虽是国企,但属外地企业。要申请审计,你得花钱,请第三方去做审计。
从县城回来,李杰林折回了税务分局。他再次向张兴福提出来,能否请税务做个税务审查,代替审计?业务对于张兴富来说很是陌生。问过上头的意见,他没有点头允下李杰林。
李杰林心有不甘,找上了王志山。他对着他单独提了自己的要求:在税务局没有离任审计一说之前,能否烦请你为公司搞一次税务审查,弄得精细些,最好是税务审计。否则,一旦会计交账走人,他事后难以追查她的责任。
王志山听明了李杰林的苦衷,没有二话,应承下来。
到了公司,他没有按惯例,一头扎进会计账册中,而是通知营业员和仓管员动起手来,盘点实物;另一头,他让出纳员谢贵梅上银行,打来资金流水,查验账实是否相符。
一看王志山事情多,公司前任会计撅了嘴。她急等着交接手续走人。王志山的做法,耗时费力,她很是不解。当着李杰林和王志的面,她反唇相讥道:
“王师,至于吗?我还等着交账呢!时间来得及吗?哪家公司的会计不是凭单据做账,何苦为难我一个兼职会计?你这样子搞下去,多久是个头?你让我陪你在这里一待多少天。你一个税务局的,又不是审计局的,何苦搞这些审计的劳什子?”
李杰林不为所动。前任会计找来了新任会计,交上了账。对于王志山,前任会计一口咬定他是要为难她,让她难堪,多管闲事。这下新任会计动了心思。他对着要盘点保险柜的王志山,提了异议:
“王师,要查这些,我们会计是有文件规定的,要有手续。不是谁想怎么查,就能怎么地。会计工作受会计制度保护。现在上面提倡,只有具备一定职业资格的人,才能动我们的账。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证,要查我们的凭证?税务局的工作证,我个人理解,仅限于查税。”
王志山一听对方要的是会计资格证,亮出了自己的助师证书。
新任会计不言语了。他打开了保险柜。
王志山静下心来。账一查多天。他要按考会计资格证书时学到的东西,现学现卖,以审计的办法,给李杰林做出一个核查结论。
事无巨细,他上了审计的路子。
几天过后,他审查起了一份份谢贵梅送存营业资金的单据。
这不查不要紧。一番核查,会计和出纳坐不住了。
反应最为强烈的是出纳谢贵梅。
她一时脸色大变。很快事情败露。谢贵梅请来了哥哥谢元桂出面,找到了王志山。
谢元桂来了。他是李杰林在省公司的同事、采购员。这天晚上,他从省城赶来,只身找到王志山。一番支吾过后,谢元桂听到王志山查到了谢贵梅少缴存营业款的证据,坐不住了。谢元桂将事情和盘托出,请王志山莫要声张,手下留情,由他为妹妹垫款后,一抹了事。
谢元桂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他的轻描淡写,让王志山着实吃了一惊。他在心想,你怎么敢如此袒护你妹妹呢?当下他问:
“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究竟少缴存了多少营业款?”
谢元桂愣住了。他道:
“多少?不就五十元钱吗?”
王志山笑了。盘点数和银行的水单在手,她谢贵梅竟然还在避重就轻,不如实告你实话!我查下来的数字是五百元。她跟你说的,竟然不过五十元!五百元不是小数。差不多顶得上你、我半年工资!你说,你让我保她,这纸能包得住火吗?
谢元桂蒙了。他嗫嚅着道:
“怪我、怪我。事出有因。原因在我。是我家里老母亲前久生病住院,我没有往家里寄钱,妹妹没有办法,伸了手;是我的错,要怪怪我。王师,看在我妹妹一片孝心的份上,请你手下留情,给她一条路走。否则,她在公司的这条路算是断了。”
王志山反问,你以为瞒得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