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雅兴!”
一撮毛伸出的手,缩了回去。他满身酒气,想骂娘,一抬头,几人不出声,气场强大。他被镇住了,想发作,不敢发作,欲言又止,末了,他挑衅地瞟了花明容一眼,走了。
凭直觉,一撮毛多了混混特有的示威和挑衅。几人多了不爽,两人互递眼色。王志山要起身,却被董留成按住,坐了下来。
小混混们多了人,划拳更加起劲。整个夜市摊除了他们的尖叫声,变得压抑。几桌的学生装们胆小,不想惹上麻烦,面面相觑。有几人害怕,提前走了人。
秦玉莲来了。她借着上菜,走到税务分局几人桌前,小声骂开了:
“几个小批干巴的,闹什么闹!还是你们税所的好,不让给他们板凳。我是不想给,免得这些人喝多了又闹事!”
这话证实了花明容的担心。她不安地看了几人,几人不声不响,该吃吃,该喝喝。可花明容多了担心。她感觉一撮毛会来报复。她所不知的是,几人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间,多了凝神聚气,提高了防备之心。人人每天在街头晃悠,见惯了太多的混混欺负老实人。因为收税的关系,人人早为长成男人付出了成熟的代价,哪里把小混混放在心上?他们平时不怕混混,临了,为了花明容和董留成的牵手,要来一顿烧烤庆祝;要是缩头缩脚,那今后还怎么混?
一撮毛蔫蔫地回了桌。他心有不甘,低头与身边人一嘀咕,几人抬起头来,恶狠狠扫了这边几眼。金毛坐不住了。他起了身,装作有事无事,到各桌转了转。走到税务分局的几人时,他站定了,数了人,目光多次看向花明容。很明显,全桌就花明容一个女性。他的眼睛多了惊奇,直愣愣地。
女人天生敏感。花明容感受到了金毛的不怀好意。她心下不安,再次悄悄对董留成说:
“这个人来干什么?会不会要挑事?算了,好人相逢,恶人远离。我们走吧。”
人人装作没听见,淡定地喝起了酒,谈笑风生。
受到几人风平浪静般的感染,花明容安静了。
混混就是混混。这些人或许天生耐不住寂寞,注定了要惹是生非。为了存在感,他们似乎浑身不舒服;没人理会,他们会不自在。不惹出事来,似乎心有不甘。他们有着欺软怕硬的一面。在弱小面前,他们会肆无忌惮,比谁都狠。在强大面前,他们才会低头顺眉,甘当孙子。今晚他们不例外,在蠢蠢欲动。一撮毛踩过点,着实害怕税务分局一桌人的虎视眈眈。一碰头,说着“择日不如撞日”的话,要找麻烦。很明显,他们一来是要打马给猴看,二来是替一撮毛出一口不让抽走板凳的恶气。
绕了半天,秦玉莲家的五、六个烧烤摊,似乎只有一桌人可以下手。这桌子人力单势薄。
一桌子人,多了三位年青的女孩,穿着不像学生装,衣着大方得体,说话轻声细语。唯一的一名男青年,虽然精神,多了年轻。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女的,格外招人。他们是不是成人,身份难以判断。他们可能是没有穿学生装的学生,也或许是远道而来的外地人,除了低头享受美食,不时呢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像是猎物,一步步进入了一撮毛等人的领地,成了待宰羔羊,步入危险处境!
最终,一撮毛再次叨上一支烟,挑衅地走到了他们那一桌。
男青年只与他对视了一下,当即自顾自地,装作无视了他的到来。如果这个时候,男青年带着三位女性离开,或许不会再发生危险。可惜男青年过于懵懂,也或者过于自信,甚至比税务分局的一帮男人们还要自信。
三名女性过于敏感。她们感受到了害怕,装作没有看到一撮毛,低头不语;男年青人则自顾自话,在壮着自己的胆:
“没事,没事。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二十一年了,还没有生出惹我的人。”
话一出口,出事了。一撮毛对着其中一位女性,吹了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一脸享受:
“嘿,小娘们,香呀!别动,让我好好瞧瞧,你长什么样?”
男青年被激怒了,抬起了头:
“干什么?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男青年说的是江北话,是本地人。
一撮毛不愠不恼,一本正经:
“喂,你是不是吃火药了?别这么大火气!我说,三个女的陪你一个男的,怎么行?浪费啊!来,来,来,我们正缺姑娘。咱们交个朋友,让姑娘跟我到那桌去,好谈谈心。”
三个年青女孩红了脸,一声不吭。她们怯生生的,大气不敢出。双双眼睛里四下里张望,希望老板娘能在这样的时候出面,帮她们解围,让一撮毛走人。
可惜,秦玉莲低头忙着烧烤,火炉里烧焦炭的鼓风机“嗡嗡”作响,多了嘈杂,就没有注意到这边出了状况。
这时,金毛看到一撮毛站在这头不走,走了过来。他目光斜瞟着税务分局的几人,人却径自走近了三个女孩。
金毛毫无顾忌,要她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