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要捉你们个现行,抓你个把柄,给你们好看!”
想着这些,他一路尾随,蹑手蹑脚跟上了花明容。他想来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看她和董留成是否明里装作清高,暗里偷偷厮混在一堆?
在单位谷文武算是混日子的老油条。几次上级让张兴福盯着他,别让他再给单位丢脸。最后一个处分下来,他安分不少。他明里装作对任何事情不起波澜,暗地里总想找乐子,混境界。他混到了什么境界,无人愿意琢磨。表面上,他对工作安排没意见,对错误不辩解、不争论,你要怎么着都行,就是别问我意见;领导一出声,他认怂;只要工资按时发,考核、评比无所谓。大饼不吃,大道理不听;锅不背,雷不扛,遇到大坑绕一旁。遇到热闹事,他先上。一句话,身为老油条,他最爱的是看热闹。
热闹会满足他的唯恐天下不乱。老油条明里与世无争,暗里精力过剩。私下里,他对董留成阴阳怪气。有一次,借着别人说二人的事,他问他,你找花明容,是不是老马想吃嫩草?有些事情男人一样、女人也一样。找单位上的女人要多个心。她们跟社会上的不一样,多了才情。有才情的女人,是男人总想睡了她。要是你不看中她的才情,一定另有所图。我建议你,要睡还是别找单位上的。远嫖近赌,听说过没有?男人不色,女人不爱。要找女人,得找有姿色的。丰满并风骚的、傻的最好。越傻越销魂。单位有才情的,你想着她的才情,上了床不入戏……董留成对他的流里流气,不冷不热,爱搭不理。谷文武只剩下了冷清。他恨得牙痒,总想着找机会报复。
不经意间,机会来了。谷文武动了歪心思。
只可惜,花明容没能满足谷文武的偷窥欲。
她一进门,掩上了门。
没有人知道里头是不是孤男寡女,上演上头的好戏?谷文武多了刺激。他守在两人的房门前,要演一出“捉奸拿双”的好戏。
半天之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有的,是董留成酣睡的呼噜声。
谷文武急了。难不成白让等一个下午?
他推门而入。
房门开了。
董留成躺在外头隔间的沙发上。他的对面,隔了茶几,多了另一个午睡的人。
门“吱呀”一声,惊醒了董留成。他迷糊着,睁了眼,看到房门口多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一惊,起了身。他看到了谷文武,睡意腥松:
“老谷,是你啊!进来坐,进来坐。”
就在董留成起身让坐的瞬间,两人看到进门的沙发一侧的人。
是花明容。董留成惊讶极了:
“花师,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明容醒了。她困极了,一进门便躺下,睡得死死的。揉着眼,她惬意地了个哈欠,一脸满足:
“我进来时,你睡得死死的,不好跟你说话,想睡个午觉,就躺下了……”
谷文武盯着两人,一脸邪笑:
“怎么,我们大组长也兴跟女人睡在一起?你俩,没办结婚证的吧?”
他的嘴里把“睡”字咬得重重的。董留成这才知道谷文武没安好心:
“怎么啦,老谷?”
谷文武以为抓了两人把柄,□□着,走了。
他的身后,很快将二人同居一室之事,加油添醋地传得一传十、十传百。
事情传到了花明民耳朵里。他很是不满。为了证实传闻,他这次没有找来母亲,而是一个人冲进税务分局,找到董留成,质问他,你是不是要胡来?
董留成不作辩解。他淡淡说了一句:
“我和花明谷是清白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树欲静而风水止。董留成与花明容的事情,不胫而走。
谣言搅动着业文强。
没有人想到董留成在业文强心目中如此重要。
江北税务分局来了张正德。
李正德这次以驾驶员的身份前来,是在敏感时期,来谈敏感话题的。没有人怀疑他是在八卦花边新闻,有的,只是这事如何止于谣言?
张兴福知道李正德代业文强而来。他对男女未婚青年是否独居一室并不关心,要证实的,是否真有花明容家人大闹税务分局一事?
张兴福相信业文强是这样一个人。他吃过不一样的苦,遇事练达,明白工作格局背后,是利益格局;利益格局的背后,是分配格局。而分配格局中,个人情感、工作地点、职务升迁,待遇高低,种种因素,业文强得全盘考虑,拿捏在手。身为一把手,他要统筹兼顾。相比个人作风问题,业文强更看重干部的成长。对董留成的婚恋受挫,他格外关心。委托李正德以驾驶员的身份现身江北分局,就在情理之中。
张兴福以分局长身份,郑重作了汇报。
李正德将话带到了业文强面前。
业文强出面了。他亲自找来董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