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猛地上前,一把将二人推开,粗暴地夺过佘海光怀里的陈嫣然!
佘海光惊愕万分。他两手空空,定在半空,像是指挥合唱的指挥一样。
来人嘴里说着“干什么干什么?”,面对佘海光,一把将陈嫣然护在身后,像是母鸡护小鸡一样。
陈嫣然被强行拉开,面无血色,惊慌万分。
歌舞厅灯光昏暗。
人人在歌舞声中翩翩起舞。巨大的舞曲声淹没了来人的声音,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不期而至的冲突。
佘海光血往上涌,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是张兴福。
张兴福喘着粗气,不容他再进一步。
冲突一点即燃。
所有人愣了,齐刷刷看向两人。
两个男人面如猪肝,人人惊呆了。
罗福光叫苦不迭,快步跑了过来,隔开两人,不让两人有进一步的肢步接触。
两人男人谁也不服软,在酒精的作用下,雄性激素满满。两人大骂出口,谁也不服谁,一步步走出歌舞厅。
歌舞厅里人人鱼贯而出,将两人围在正中。两人如同好斗的公牛,血红着眼,相互对骂,甚至手脚挥舞,大打出手。
人人惊讶万分。
两人边骂边走,走出歌舞厅。
歌舞厅门外,佘海光站定了。他嗓门大,酒气冲天。对着张兴福,他大骂出口,连声质问张兴福:
“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兴福不依不饶,火气相向:
“你又想干哪样?”
“我想请她跳支舞,你为什么不让?”
“谁都可以,就她不可以!”
“凭什么?她和你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
“凭什么,就凭她是我女朋友!”
两人谁也不让谁,吓坏了车前的驾驶员。驾驶员慌忙找来了李溪流。李溪流来了,只一眼,他认定两人有宿仇,赶紧上前去拉佘海光;他的身后,其他人拉住了张兴福。
可能发生的一场冲突,在佘海光被拉上车后,就此止步。
一场舞会不欢而散。所有人议论纷纷,不解地摇着头,各自上车。
车子发动,佘海光余怒未消:
“都是个什么人嘛?竟然说一个陪舞姑娘是他女朋友!”
李溪流佯装看路,让驾驶员小心驾驶。
车子行至半路,佘海光突然发话,拍了拍坐在前排的李溪流:
“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李溪流被他这一问,酒意全无。
他叫停驾驶员,停下车子,请佘海光下车。
夜色里,两人站在车前的灯光里。
李溪流伸出双手,一手指向满天星空,一手指向脚下大地:
“佘局长。今日老天在上、大地在下,你佘局长和我李溪流男子汉大丈夫,你、我上顶天,下立地,苍天可鉴:我李溪流手摸良心,向你保证,我李溪流绝未做过对不起你的半点事情。要是你道听途说,纯属小人捣鬼、暗中诬陷,没影的事。”
一番纠扯,佘海光酒醒大半。
第二天。李溪流去找了佘海光:
“海光,你昨晚——昨晚到底是问我哪件事做不地道,对不起你?”
佘海光怔怔地:
“昨晚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对了,我是有一事奇怪。明明我不让张兴福跟来宾馆的,他怎么来了?还搅了局,败了大家的兴。是不是你让他来的?”
李溪流哑然失笑。
前后对比,李溪流自觉快不认识佘海光。
酒前酒后的佘海光,判若两人。
就在佘海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张兴福在汪杨兴的带队下,赶到地区驾校。
所有人住进了驾校的宿舍。
宿舍不大,躲在驾校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显得昏暗逼仄。
进了门,人人将窗户边的床铺,让给了领头的汪杨兴;其余几人,分头找了床铺。李宝权爬不惯上铺,可一看下铺,全被汪杨兴、何满康和张兴福三人占了,没有办法,爬了上铺,对着同样爬上上铺的石家运道:
“老石,你这个年纪的人了,还跟我一样,学着猴子爬树了?”
石家运用力摇了摇床铺,床铺晃动得厉害,他明白李宝权这是在换了法子说驾校条件不好,嘻嘻笑了:
“什么‘学猴子上树’?人是猴子变的,天生就会的动作,爬个树还用学?”
何满康坐车累了,一头倒在床上,不满一帮人公费学车还要挤学生一样的宿舍,“哼哼”了几声,叹了口气,骂了娘:
“真他妈别扭!税务局是不是真穷得真揭不开锅了?咱收税都几十年了,干到一大把年纪了,临到头了,还派来学个车,跟穷学生一个穷酸样!咱几个是不